“可乐也行。”
“可乐?”安哲明侧步,朝次卧喊了一声:“殿下,您昨天吵着要买的可乐,请问放哪了?”声音恭敬而小心,生怕惹谁不开心一样。
接下来的好几秒没有回应,陈卫青一脸懵逼,什么殿下?什么鬼剧情?
“我这脑子。”安哲明放下酒杯,又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小心翼翼喊了一遍,门暴躁地打开,一个漂亮的妹子叉腰出现,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了什么,又气呼呼的关上门了。
听起来像是某个少数民族的方言。
然后,安哲明苦笑着,去厨房拿了一罐可乐出来递给了陈卫青。
“谢谢。”
“小泽,你们有什么事就说吧。”
叶雨泽点头,道:“你不是说过你有空间传送的魔法吗?”
“传去哪里。”
叶雨泽看向陈卫青。
陈卫青想了想,道:“盾牌座。”
安哲明听到这个名字一愣,“为何去那儿?”语气竟有些急促。
“我爸应该在那里。”
“具体位置。”
“不太清楚。”陈卫青挠挠头。
安哲明严肃说道:“不清楚你就要去?那里恒星众多,行星数不胜数,你想去哪颗星球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爸在那里。”陈卫青有些呆了。
安哲明道:“实话说,我的魔法只能传送你到我去过的地方。一开始还以为你们要去地球的某个地点。”
陈卫青愣住,“那你为什么还要追问?”
安哲明深呼吸一口,峥嵘岁月从眼前浮现,千年战乱,硝烟弥漫至今历历在目。他轻轻说:“因为,盾牌座是我的家乡。”
“根本没有办法去吗?”陈卫青把可乐罐放在茶几上,眼底涌现一抹黯然。
安哲明默然片刻,声音富有磁性的开口道:“拿地球的语言来说,我的家乡就是一个魔法盛行的世界。盾牌座包含几百颗恒星,除了我们那三颗行星之外,其余星系未曾发现生命痕迹。你要去的话,也只能是那三颗星球。”
“能、能去吗?”陈卫青精神起来。
“先说说你父亲的特征和他星球的特征。”安哲明认真的说,“缘分这东西谁也说不准。”
陈卫青的表情变得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心中的骑士,那道伟岸的影子有什么能力他不知道,陈仓所处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他也不知道。
对于父亲,他就一张白纸。
半响,他凝着眉说道:“有人说,我爸的生存环境非常极端。”
“那颗红超巨星所孕育的生命,都活在极端里。继续,没准我和你父亲就生活在同一个太阳下。”
这句话像是希望的曙光,陈卫青振奋起来,努力回想着许宿父亲说的话。
“将死的恒星。”他想起这一句。
“普照我们的太阳,就是它。”安哲明看向窗外的阳光,“这样很好,范围缩小了,至少可以看出来,你爸就在那三颗星球之内。再说说你爸的特征。”
陈卫青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
“想想看。”
片刻后,陈卫青犹豫的说道:“有人说我爸他……就算是顶尖皇气者围攻他,他也能全身而退,而对于他那个世界来说,他只能算中等强者。”
安哲明忽而抿唇一笑:“我知道了。盾牌座最大的行星。我都不敢说能够打过尖端皇气者。唯有这个星球的人,可以把我们当蚂蚁一样轻易踩死。”
陈卫青心中震撼,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可以去吗?”
“可以。”安哲明回忆往事,“一百多年前我曾去过那里,与几位同胞代表星球谈论太阳死亡一事。”
“你有一百岁了?”叶雨泽冷不丁的开口。
“用地球的时间表来说,”安哲明轻松一笑,“实际上我有三百二十一岁了。”
“卧槽……”奈何陈卫青没有文化,只能用这两个字走天下。“安老爷爷,你现在可以把我传送过去吗?”
“在我的世界我还年轻着呢。”安哲明直视他的双眼,“想好了?这可是以光年来计数的距离,你可能永远都回不到地球了。”
“早就想好了。”陈卫青故作轻松,“皇冠要杀我,地球我也不敢呆啊。”
安哲明点头,然后深吸口气:“小泽,你欠我一个人情,开启这个传送,我可能十天半个月都下不来床了。”
叶雨泽却皱了皱眉:“你这个魔法会有能量波动吗?”
“这个你可以放心。皇气者察觉不到这个层面的能量,就像察觉不到皇阴一样。”
“嗯。”叶雨泽回应。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安哲明放下杯子,站了起来,右手轻轻一抖,一个圆形的金色魔法阵出现了。
魔法阵上有几层线圈交叉着快速转动,这些线条似乎是实物,转动的过程中居然摩擦出了火花。
安哲明将其放置在身前,像握着一面盾牌。紧接着他左手一抖,“咔嚓”一声脆响,又是一个金色魔法阵出现。
他两手一砸,火花四射,两个魔法阵交织在一起,一股气浪吹起安哲明的头发,他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眉宇紧皱。
紧接着,他又重复着刚刚的动作,接连召唤出六个魔法阵后,空间扭曲了。大厅凭空吹起巨风,窗帘噼啪作响,纸张飞扬。
每一个圆形魔法阵都在高速转动,多个圆形交叉在一起,就看出了“球”的样子。
整体上,它被一层层的火花包围,扭曲了空气,就像那个虫洞一样。
这巨大的摩擦声响引起了藏在闺房中的“殿下”的注意,她打开门,神情有些慌乱,眼中是明显的害怕——她怕安哲明又一次“不辞而别”。
与此同时,安哲明的脸色早已惨白如雪,他强撑着,将手中的金球向前推了半米,然后后退两步,瘫倒在沙发上,虚弱的说道:“去吧。”
“谢谢。”狂风吹散陈卫青的头发,他虚着眼,一步一步走向金球,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四周,脑子里回闪过一张又一张的脸,他心说: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