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司马秀姑要骑马,丈夫也是不甘心在女人面前露怯,也去骑马玩。意外就这样突然来了,她丈夫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在家里躺了三天,还是死了。
就这样,突如其来,司马秀姑成了寡妇。陈家对她多有怨言,觉得她是个祸害,跟司马莫之说,允许他把女儿接回家去,自行改嫁。
然而,司马秀姑却不愿意,她还念着丈夫的好,不肯离开陈家。陈家没办法,只好送她去一所别宅居住,任她自己择婿。
这件事,让司马莫之黑头黑脸。要说起来,自己的女儿跟女婿也没什么错,都是年轻人,贪玩,不知轻重,也没什么好责怪的。陈家允许她回娘家,也是为她好。
只是,这秀姑太不省事了,在外面住着,不肯回娘家。却又时常跑回来,在家里玩一天,又跑回自己的住处。
她住的地方,只有一个新收的老妪服侍她。每日带着老妪出门,喝酒,赌钱,什么好玩就玩什么。一时之间,成了洛阳的名人。
司马莫之见这样子,怕是迟早要出丑闻。本来想给她另找个婆家,但好的人家,也怕她这德行,差的人家又看不上。因此,司马莫之心想,老子就在家里养你一辈子,就强令她搬回家住。
司马秀姑可不干。她说,第一次嫁人,是听父亲的。第二次,得自己找。你瞧这混账话,可不把亲爹给气死?
司马秀姑既不愿意回家居住,却又喜欢回家来探视,在司马莫之眼里,这就是无赖。因此,前天她回来找弟弟们说话,太史就吩咐不准她出门了。
秀姑这两天一直在家闹。见父亲在会客,故意上前,就是要把他的脸丢尽。偏偏太史疼女儿,还完全拿她没办法。
庄清告辞离开,司马秀姑就跟他身后,扬长而去,仆役也不敢拦,只好由她去。
几天以后,庄清在一个酒肆里,居然看到了司马秀姑。
她带着那个老妪,一起呆在酒肆里,跟一群男男女女谈天说地,大声喧哗。庄清当时是想买点酒回家喝的,一走进去就见到她,大为惊讶,坐在秀姑面前,轻声对她说:“你怎么会在这啊?你爹看到会气死的。”
秀姑很惊讶地看着他:我在哪关你什么事呢?
庄清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别呛我,只是看在街坊的份上,提醒一下而已,你的身份与这些人不同。”
秀姑冷冷地说:“我跟你算什么街坊?我又不认识你。你跟我爹也不是很熟,想在我面前摆什么长辈的臭架子吗?你要喝酒到别处去,坐我面前干什么?想调戏我吗?”
一番话噎得庄清蹭地窜了起来,但却反驳不了。
旁边那老妪抿嘴一笑:“公子慢走,这地方不适合你来。”
司马秀姑一脸讥笑地看着他,对老妪说:“我们在这也呆太长了,不如回去吧,有人扫兴,这剩下的酒,你拿回去,晚上喝。”
两人起身,傲然出去,把庄清气得火冒三丈。但一想,自己也是多事,管太宽了。叹口气,摇摇头,在一帮村妇的讶异眼神里走了。
过两天,庄清又想喝酒,不想再碰到秀姑,就去更远的一家酒肆去。谁知道,刚跟老板点了酒菜,就听到角落里一个幽幽的声音:真是冤家路窄。
庄清猛一回头,赫然发现司马秀姑皱着眉头,凶狠地盯着自己。
“我跟你什么仇?走那么远还能追到这里来?”
庄清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得,大小姐,我喝我的酒,你吃你的饭,咱俩不认识。”
因为酒菜都点了,你不能跑,只能硬着头皮,选了个最远的地方,盘膝坐下。见他这个样子,秀姑冲他一努嘴:你赶紧吃,吃了赶紧走,别在我面前晃悠,看着烦。
庄清失笑道:“这又不是你家的,我爱吃多久吃多久。”
秀姑还想呛他,老妪忙拉住她:“别跟他一般见识。”
听到这话,庄清都愣住了,我堂堂一个大男人,到底谁找茬?是我不跟你们不一般见识好吧?得,好男不跟女斗,算了。
不一会儿,外面陆续进来很多喝酒吃饭的人,都是附近的人家,升斗小民,市井无赖,聚在一起就聊天,说点新闻。
这时,外面跑来年人,拿着块木牍,到了酒肆,冲大家喊:“诸位,有没有识字的帮我看看这信?我哥哥在郢都,半年回不了家,有人顺路给我带了封信,咱家除了我哥就没有识字的,谁帮我念念,谢谢诸位了。”
这整个酒肆,就庄清看起来是个识字的,但庄清还没反应过来,马上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拿来,我给你念念。”原来是秀姑。
那人见是一女子,看她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虽有点疑惑,还是拿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