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得清清爽爽地出来,陆温安终于如愿以偿穿上了正常的衣服。无限好文:尽在格格党
这个暑假两人基本都腻在一起出去短途旅行或者单纯地呆在家里陆温安学的是经管但他本人在学了一年后,或许是受秦宣淮的绘画基因影响,他对建筑设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此他打算兼修,这样平时课余很多精力都要花在设计这一块了。
趁着暑假有空陆温安抱着笔电在网上搜了很多资料,包括视频教程。
秦初终于有一天看到了他在折腾什么,问他:“你打算当设计师?”
“是啊。设计出自己理想的建筑,然后造出来,是不是很有成就感?”陆温安放下鼠标谈到自己的梦想眼睛里有光芒在闪动,“还有游乐园,摩天大楼这些建筑物的构造都可以用我的手画出来,与众不同的甚至还可能成为一座城市的地标般的存在。”
秦初将手放在后脑勺,歪头问他“那看来我要努力当个房地产开发商。”
陆温安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真的很难想象你顶着啤酒肚出现在酒桌招标应酬的模样。”
“”秦初坐正身体“安安,你是不是对我的身材有什么误解?”
“可是房地产老总不都长那样吗。”陆温安忍住笑,继续调侃他,“你还是别了。”
秦初很自恋地掠了掠额头的碎发,“那我肯定不一样。”
这不过是一场午后闲谈,陆温安并没有当真,继续去琢磨自己那些资料。
几场台风过境,临近八月的时候天气逐渐转凉,海城这几天都在下雨,陆温安撑着伞,带着秦初一起去了他们居住的地方一趟。
就在一年前,秦宣淮另外找了一处住所,那间浮夸的小公寓还给了在海外求学的单洛青。
秦宣淮仍然在博物馆里工作,负责修缮古画。因此白天这屋子一般没有人居住。秦初斜挎着陆温安的那只双肩包,先走到门口倚靠在旁边,看着陆温安从裤兜里摸出钥匙。
“以后你想设计什么样的楼房?”秦初忽然开口问道。
陆温安转动钥匙,眼睛抬起望过去,“为什么忽然问我这个?”
秦初伸出手臂,帮他推开门,然后几乎是半拥着他,带他入了室内。
陆温安扶着门把,“换鞋。”
刚才撑伞从雨里走过,两人都穿着雨靴,湿漉漉的。
秦初一手横亘在玄关的柜子边缘,将陆温安圈在自己的臂弯范围内,微微倾身,回答他的上一个问题,“因为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属于我们的小窝了。”
陆温安低下头,先把自己脚上的雨靴给换了,然后去拽秦初的,“你能不能先把鞋换好再撩?”
也不知道是聊还是撩。
秦初靠在他肩膀上,厚着脸皮一边蹭豆腐一边依言把鞋子给换了,末了还要邀功一样地问一句:“我乖不乖?”
陆温安就敷衍他,嗯嗯啊啊地点点头,“乖。”
走到客厅坐下来,陆温安才说道:“你喜欢什么样风格的房子?”
秦初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喜欢有安安的房子。”
“”陆温安直接毫不客气地从他腿部方向踢去,“说正经的!”
秦初就压过去,用自己比例完美的大长腿压住了陆温安温软的身躯,看着他像小羊羔一样躺在自己怀里,“这不很正经着呢,只要有安安在,就是小茅屋都是天堂。”
陆温安被他说得面上火热热的,嘴里埋汰他,“甜言蜜语。”
“要不要尝尝有多甜?”秦初勾起嘴角,然后压过去就要来一场法式热吻。
门忽然被敲响。
陆温安抓住秦初的手臂,“先去看看是谁来了?”
这地方只有他们父子两人住着,他们除了陆家就没有什么来往的亲戚朋友了。所以这个时候,这门被敲响显得很诡异。
秦初不太情愿地起身,趿拉着拖鞋懒洋洋地去开门了。
他弯腰,透过猫眼望出去。
门那边站着一个令他灵魂都生厌的人。
暗蓝色绸衫,中式古老的盘扣,梳得泾渭分明的中分头,略显发福的脸庞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是许久未见的吴老三。
陆温安见秦初站在那里不动,忍不住好奇地走过来,问道:“是谁来了?”
“吴老三。”
秦初起身,转过来看向陆温安,低声说道:“猫眼只能看到他一个人,不知道他身边还有没有其它人,来者不善,我们现在就两个人,不要跟他正面杠上。”
“嗯。”陆温安招手,示意他过来,然后带着秦初往靠墙的房间走去,尽量压低嗓音说道,“我们刚回到这里,他就跟过来了,想必是有眼线安排在了这里。”
所以要假装屋子里没人显然是不行的,吴老三这是有备而来。
还好秦宣淮这十几年来都跟吴老三斗智斗勇,已经很有经验。在这新安置的住所,秦宣淮也没有忘记设计出一条逃生之路,在搬家的第一个夜晚,秦宣淮就告诉陆温安了。
这会儿倒是派上了大用场。
没有什么异样的卧室里,陆温安走到一排高大的衣柜旁边,将手按在面前宽阔的墙上。就像他第一次看到那样,站在旁边的秦初眼睛也慢慢变亮了。
这面墙竟然是一面活墙,直通消防楼梯口。
陆温安和秦初跟地下党一样,悄悄地走出来,身后的活墙就自动复原了。
“这花的钱比整套房子都要昂贵吧?”秦初非常感慨,“秦老爹是怎么想出来的?”
陆温安小声说道:“他间谍片看多了,才想到这招的。”
两人从楼梯一路而下,打算去博物馆找秦宣淮。
随着两道身影从楼里走出,又飞快地搭乘出租车离去,站在楼道上等待的吴老三摸出手机,看到了自己手下发来的定位信息。
哎,他叹了一口气,转身也下了楼。
海市的博物馆位于闹市区,旁边就是著名的旅游古街,人来人往,汽笛声不断。
但馆内依旧安安静静,观光客并不多。
一袭黑裙的女子戴着欧式纱帽走进来,依照惯例要刷身份证进去。
她伸出手,手上也带着黑色手套,只露出手肘处半截雪白的肌肤,在黑纱衬托下,越发苍白。
滴的一声,验证成功,她收起手中的太阳伞,微微挺直脊背,跨了进去。
因为打扮过于显眼,不可避免地引来注目。她显然还不太习惯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注视的感觉,黑色纱帽下露出的下巴紧紧绷着,尖俏分明,给人一种尖利之感。
走入馆内后,她没有急着开始逛,而是拿起刚才在门口发来的宣传手册,低头从上面寻找自己接下来应该去的地方。
这座博物馆一共有四层,天花板很高,旋转楼梯,仿佛一本本书交叠而上。
在馆后是非开放区,工作人员就在这片地区活动,一些珍稀古玩文物安放的地方则由训练有素的保安看守。
每一个人进去都要经受严格检查以及介绍信。
在古画馆里,秦宣淮正坐在梨花木桌旁边,低头专心致志地修补一副缺块模糊的古画。
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立在门口,声音威严平淡地喊他,“有人在找你。”
秦宣淮抬眸,又看了看时间,实在想不出这个点会有谁来找自己。
“那个人自称是你的妻子,所以”
秦宣淮的眉毛皱起,但他还是起身了,走到一旁用湿巾把手擦干净后,走了过去,“好,那我去看看。”
走出门口,他习惯地把外套给披上了,外套衣兜里有他的手机。
没有走出多少步,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为了工作,秦宣淮一般都将铃声关闭,只开了振动。
他揉了揉眉心,今天来找自己的人似乎特别多,绕过走廊的一角,秦宣淮看到了来电显示。
几乎是瞬间,秦宣淮的神情柔软起来,把电话接了,“安安。”
电话那头,陆温安似乎在走路,“爸爸,你出来一下,我跟秦初现在在”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那端忽然就变成了忙音,嘟嘟嘟几声过后,电话被莫名其妙地挂断了。
秦初侧头,“怎么了?”
陆温安握紧手机,“我们快过去,可能吴家的人抢先一步找到他了。”
在寂静的过廊上,这里鲜少会有人踏足,灯光昏暗,虽然没有空调,但也足够阴冷。
秦宣淮刚从恒温的室内出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看向前方侧身立着的黑裙女子,已经忘记了手里的电话。
他站在原地,感觉一双腿有铁般的沉重,不敢置信,自己会在青天白日里见到本应该去世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