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将的剑气消失于天际,任凭那二人如何穷追猛赶,还是跟丢了。
“奇怪。”别辞抱怨了一句,他分明是步步紧跟着的。
李沉舟昏沉沉地跟在后头,他的身子晃晃悠悠已经站立不稳了,终于昏倒了去。
别辞侧头瞥了眼身后人,有些无可奈何。他将李沉舟挪到一棵树下依靠着,稍许让他好受了些。既然跟丢了干将剑,这小子理应不再这般难受才是,可是怎得......
“别辞......别辞......”李沉舟的声音极其微弱。
别辞仔细打量了一番李沉舟,然后轻捏他的脉搏,竟是比方才还要严重了许多,完美没有好转的意思。
就在别辞探查李沉舟身体状况的时候,李沉舟细小的碎碎念终于传到了别辞的耳朵里。
“他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别辞一愣,这里丝毫察觉不到干将的剑气,如何说周霁就在这里呢?
“你把话说得明白些,他在哪里?”
别辞话刚说完,还没待得李沉舟作答,这虚弱的青年人已经闭上了双眼。别辞暗道不妙,若是李沉舟死在这里,他倒是没什么所谓,可离了他,自己心结怕是就断了线索,他多少有些不情愿。别辞跃上一快高处的山岩上,眺望四周,葱郁的山林尽头坐落着一方院落,细碎的人声潜藏其中,别辞没有多想,托起李沉舟就朝那方向去了。
朝露书院,一如往日的喧嚣,三一穿过厅堂来到书院门前,等候久违的客人。当他看见别辞背上昏迷的故人时,他不由地慌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别辞瞧了眼这个童子,说道:“仅仅是受了些寒。”
三一很是诧异,李沉舟的身子也会遭受这些病症?但他没有再多嘴,纪先生只是吩咐他在此恭候,先生此刻还在内堂等着他们呢。
……
纪先生还是那副儒雅随和的作态,他指了指一旁的床榻,示意别辞将李沉舟放上来。
“先生,可是认得我们?”
“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这孩子到了这里便无碍了,你放心歇着去吧。”
别辞一愣,心里虽甚感奇怪,但还是转身出了屋去。
三一给李沉舟端来热水,为其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而后掩上被子。
“先生,那道士怎么变得这般冷漠?”
纪先生淡笑道:“这也怪不得他......那老家伙呢?可别让道士瞧见他,你将他带到这屋里来。”
三一身子一怔,又瞅了眼李沉舟,他说道:“我都把这茬给忘了。”说罢他飞奔出了屋去,都忘了掩上房门。
纪先生深切地望着李沉舟,摇了摇头。
别辞正在院中闲庭信步,倒是与那些摇头晃脑的学子走到了一块儿,屋中的伤患他真就不怎么上心了。
三一将书院逛遍,也没能寻着纪先生口中的“老家伙”,他只得悻悻而归,待他回来李沉舟身侧,火炉上的烧水壶已经见了底,纪先生不见了去向。小童子叹了口气,他又去侧屋幺了一壶水来给李沉舟烧上,但愿他能早些醒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