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光一怔,看向愁容满面慌乱不已的白语,说道:“语儿,你随我来。”
叔侄二人来到了院中凉亭,白元光问道:“语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爷爷现在在哪里?”
“爷爷已经去世了,爹爹也去世了。”白语哭了起来,哭得甚是伤心。
白元光听到这个消息后,有如五雷轰顶,顿时头晕目眩,站立不稳,他瘫坐在凉亭内的石凳上,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也没有说一句话……
过了许久,白元光声音沙哑的问道:“他们是怎么去世的?”
白语于是将她知道的白道生和白元骆被害的整个过程与白元光讲了一遍,其中赤渊的部分,她只是一语带过,并没有多提。
知道事情的整个过程后,白元光满眼通红,虽然害白道生和白元骆的蓝袍老道已经死了,但他恨不得是自己亲手杀的他,而剩下还活着的双面鬼刹,他恨不得立即找到他,将他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不知过了多久,白元光与白语再次走进屋内,坐在了桌旁,木痕、霍渡等人见白元光双眼布满血丝,且神情异常,料想他此时已经知道白道生和白元骆死去的事情,于是木痕与霍渡也未说话,只是默默的吃饭。
白元光为自己斟满酒杯,一饮而尽,道了句‘身体不舒服’后便离开了。
入夜后,白语坐在屋内,脑海中想的全是赤渊,他微笑时的样子,他轻摇红扇时的样子,他轻声细语时的样子,他眼中含泪说着花开之约时的样子,无数个画面,无数个身影,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屋外,白元光手中拿着黄色卷轴,纠结许久后才抬手敲了敲白语的门,问道:“语儿,睡了吗?”
“没呢。”白语打开房门,将白元光迎了进来。
白元光缓缓的坐在桌旁,将手中黄色卷轴放在桌面之上,沉默了片刻,而后只见他双唇微动,欲言又止,止后又想再言,甚是纠结。
“二叔,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白语看了看桌上的黄色卷轴,她知道白元光深夜到此,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却不知是何事让他如此难以启齿。
白元光又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语儿,你如今已年满十七,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为叔我……”
白语似是明白了什么,说道:“二叔,语儿心里已经有人了,除了他,我今生不会再嫁其他人。”
白元光略微一怔,而后平静的说道:“婚姻大事,并非儿戏,岂能随便许人?”
白语含泪说道:“他对语儿的好是实实在在的,语儿对他也是真心实意,我们之间的感情,绝无半点儿戏。”
白元光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白语的房间,留下了放在桌子上的黄色卷轴,说是要让白语自行打开查看。
白语拿起桌上的黄色卷轴,随着卷轴一点一点被打开,她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在读完卷轴上的内容后,她泪雨涟涟,满脸的绝望。
摆在白语面前的,是一道圣旨,一道赐婚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