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霆扭了扭脖子，随手将木剑收了进去，觉得这可能是祖师的遗物，先留着也不碍事。

他盯着黄山，眼睛炯炯有神，轻启朱唇道

“师叔，师侄除了身上的伤，心灵的创伤也要费些时日啊，你看……”

黄山心里一凉，戚戚然道“师侄，真没了，咋落霞宗也就这点家当，都让你拿去了。”

姜云霆捏着下巴，表情狐疑道“真的吗？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黄山真想甩给他这话，扬眉吐气的转身离开，然鹅并不能。

姜云霆笑容和煦，将指骨摁的劈啪作响，善意提醒道“师叔啊，你再好好想想，别给漏了细节。”

又刻意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人是要交给黄海师叔的，不过嘛缺胳膊少腿也不算事吧？”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黄山惨然一笑，知道姜云霆当然不会断他四肢。

不过一顿毒打，或者被扣下作为人质可就两说了。

黄山嘴皮子动了动，本想辩解，忽的想起一事，改口赔笑道

“师侄，我落霞宗还有一座可以灵矿，不知师侄感不感兴趣？

灵矿，顾名思义，是产出灵石的矿脉，价值连城。

姜云霆轻触太阳穴，清澈的眸子凝视着黄山，悠然道

“师叔啊，灵矿何其宝贵？有这等好事，你就是死也不会让给我吧？”

黄山讪笑一声，老实道“那灵矿是座小型废矿，在武隐山以南十五里外。”

废矿，枯竭的矿脉，灵石产出甚微，继续开采得不偿失。

想了想，姜云霆觉着黄山把废矿都搬出来了，从他身上也榨不出多少油水了。

姜云霆不关心黄山怎么找到和得到这废矿的，故此直接问道

“好，这矿脉的资料尤其是地契，还请师叔交给我吧。”

燕国皇族强势，除了极少数能与燕国平起平坐的门派外，其余门派多多少少都受到了燕国官府的掣肘和管辖。

向落霞宗和虚教这等小门派，自然是要完全遵照燕国的法律。

燕国实行土地私有制，而黄山手头的地契，就是一种凭证，象征落霞宗对那座废矿的所有权。

黄山毫不犹豫的将泛黄的地契交给姜云霆，阐释道

“师侄要去幻月城时，叫我一声，到时一同把那交接手续办了。”

每一个矿脉都是值得重视的，即使是小型废矿，占地亦可达数百亩，被幻月城的户曹记录在案，不得私自交易。

姜云霆接过地契，收到纳戒里，不厚道的笑了“这是自然。”

至此，该办的都办了，是时候送客了。

礼数还是要有的，姜云霆拱手敬道“师叔，慢走不送。”

说完，姜云霆还把黄山的佩剑扔给了他，丝毫不担心黄山立刻反咬一口。

黄山身上七八处，被姜云霆的鞭腿和铁拳，伺候到位，一条手臂暂时废，哪敢造次。

黄山用右手接住法器，笑容僵硬不自然，点了点头，跛着脚转身离开。

一日之计在于晨，金色的阳光下，黄山的背影倒是破位落寞。

待黄山走到小道口，姜云霆不停挥手告别，贱笑着刺激道“师叔，欢迎下次再来啊，下次再见。”

本来一瘸一拐的黄山，听到这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着，从这直接滚下去。

“再见？再也不见吧！”

姜云霆洋洋得意，料定黄山他们应该不会再来，招呼着徒弟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