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放端着酒杯,点头:“对。”
谢心澜低首抿唇:“五年了,你终于对我说了一句实话。”
夜放唇畔的浅笑意味深长:“臣弟从来没有欺骗过太后娘娘。”
谢心澜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是啊,你就连骗我,哄我开心都不屑于。如今想想,五年了,你就连一句心里有我的话都从未说出口。是我自作多情,一直以为你对我仍旧还有旧情。”
“假如臣弟做过什么逾距的事情令太后娘娘您误会了,臣弟在此赔罪。”
谢心澜轻轻地举起手里酒杯:“如此说来,你当初斩杀周烈,入宫为摄政王,殚精竭虑地治理长安,助我一统天下,都是别有用心了?”
夜放正色道:“这江山乃是我夜家的江山,我并不认为我做这些有什么用心,这都是我作为夜家的子孙应当应分的事情。”
“是因为她吧?”谢心澜的笑里有点苦涩与落寞:“当初我赶走了她,所以你怨恨我?”
夜放坚定摇头:“不,当初我闯进皇宫,想要带你远走高飞,你拒绝了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对你彻底死心。”
谢心澜艰涩地勾起唇角:“假如,当初我跟你走呢?”
“没有假如,因为你对于权势的热衷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一切。”
谢心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落寞地起身:“难道,我们之间,就真的回不去了吗?”
“破镜难圆,覆水难收。”夜放的回答极其坚定。
谢心澜一把摔了手里的杯子,“呵呵”一笑:“好啊,好一个覆水难收。没想到,你竟然绝情如斯!”
夜放放下手里酒杯:“太后娘娘过之而无不及,否则也就不会在这酒壶上面动手脚了。”他淡淡地挑眉:“转心壶。一个酒壶里两种酒,是要将我置于死地么?”
谢心澜的脸色白了白:“你早就知道?”
夜放淡然地讥讽一笑:“知道,所以我不敢喝,但是很奇怪,我感觉自己还是中了毒。”
谢心澜笑里带着一抹得意:“付缓缓父亲亲自调配的迷、药,藏在熏香里,而这酒则是解药。你不敢喝,自然就中了招。”
夜放苦笑:“这就叫防不胜防是吗?”
谢心澜意味深长地摇摇头,冲着夜放身后抬手一指:“不对,你身后的,才叫防不胜防。”
夜放转身,身后站着一位身穿草绿色衣裙的宫婢,听到谢心澜的话抬起脸来,正好与夜放四目相对。
谢娉婷。
谁也不会想到,原本已经被杖毙的谢娉婷竟然没有死,而且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