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马车行了也有两日,杜小森便到了汝南郡,在汝南城外安顿好了马车,看时候尚早,杜小森就进了汝南城。
汝南是个小城,不过四周依山旁水也还算是个山清水秀地方,杜小森在城里四下闲逛,买了两坛好酒,三斤酱牛肉和一些蔬果,又去裁缝铺置办了一身衣裳。
这时已经临近傍晚了,没有多留,杜小森拎着酒水和包好的衣裳就离开了,出了汝南城,将东西大包小包的放上马车,便匆匆驾车往城南外驶去。
走了能有半个时辰,来到一条河边,杜小森下了马车,拿着东西在河边找到一个竹筏,将东西安置好后又驶着竹筏顺着河道往下走了半个时辰,这时候才到了一个梨园外。
这梨园的位置可谓是偏僻,夹在两座大山之间,只能顺着刚才走的河道才能进来,梨园里栽满了梨树,但此时已经是夏季,梨花也都败了,在之间梨树中间,是一个由竹子搭建而成的屋子。
杜小森在河边系好了竹筏,拎着东西走进了梨园,“臭老头,我回来了,快来看我给你带的好东西。”杜小森三步两步来到竹屋外喊到。
不一会儿,竹屋里便走出来一个人,这人年纪能有个四五十岁,穿着一身干净的麻衣,四肢孔武有力,脸上气色红润显得格外精神。
“你个臭小子,叫我什么?”那老人在门口站定,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指着杜小森严厉的说道。
杜小森被这么一指,立马变了个样子,刚才进来时像是个气宇轩昂的大鹅,现在则收起他那骄傲的面容,嘴上略带着尴尬的笑容说道,“嘿嘿,嘿嘿,爹,我跟你开个玩笑嘛,你瞧你,不禁逗。”
那老头听完杜小森的话,放下了手指,虽然感觉态度有些缓和,但脸上依然不带一丝表情,“你个臭小子还知道回来看爹啊,当初就不应该教你轻功,直接把你锁屋里,看你怎么跑。”
杜小森听了,连忙小跑到他爹身边,傻笑道,“嘿嘿,爹,孩儿这不是大了吗,再说了,我不是每隔几个月都回来一次吗。对了对了,你看看,我在汝南城给你买了几坛好酒,还有几斤酱牛肉,你不是最爱吃酱牛肉了嘛,这边这边,这是我给你置办的新衣裳,你这一身行头老久没换了吧。”
杜小森他爹听了,心里虽然高兴,但依然面不露色,“你啊,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赶紧进来吧。”说完便转身回到竹屋内,杜小森也拎着东西进去了。
竹屋不大,里面只有两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也只有一根已经燃了过半的蜡烛,父子二人在桌子旁桌下。
“这段时间又在外面做些什么呢?”杜小森父亲拍了拍杜小森肩上的灰尘后问道。
杜小森回答道,“亥,没做些什么,我不是会些轻功嘛,在外面认识了一些朋友,朋友就托我帮着城里几家商铺送送东西什么的。”
“那应该挺累的吧?”杜父问道。
“这活对我来说累倒是也不累,就是有点辛苦,有时候都是几个城几个城的跑,有时候还得担惊受怕的,不过那几个朋友对我倒是不错,看我干的卖力,没事还送我点小玩意儿。”说完杜小森便从袖口中掏出一颗翠绿的扳指,“爹之前不是跟我说过您以前有一个扳指后来弄丢了吗,你看这个怎么样?我朋友送给我的,我感觉不错,就拿回来孝敬爹您了。”
杜父接过扳指,借着烛光一看,有些诧异,回头看了看杜小森说道,“你朋友是衡王府的?”
杜小森听了心里一惊,“什么?什么?衡王府?不是呀。”说完便侧回过头,不敢与他爹正视。
“你个臭小子,这扳指内侧刻着衡王府三个字呢。”
“什么?拿的时候没注意啊?”杜小森脱口而出,说完便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捂住了嘴。
杜父见了,重重的拍了下竹桌,“臭小子还想撒谎,快说,这扳指怎么来。。等下,你身上怎么回事?”说完,杜父赶紧站起身走到杜小森旁边,掀开了杜小森的衣服。
“七寒千幻掌?你个小子快说实话,不然今天我打断你的腿。”杜父看到杜小森胸口的掌印,突然大怒,近乎咆哮道。
杜小森从没见自己的父亲这样生气过,那样子让他觉得可怕,眼前的这人甚至变得有些陌生。
“还不快说?”杜父见杜小森不说话,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杜小森的脸上,直接将他打翻在地。
杜小森躺在地上捂着已经被抽出血印的嘴,“行,我都跟你说。”
杜父听了这才稍稍平复自己的情绪,坐在凳子上,神情严肃的看着杜小森。
杜小森慢慢站了起来,把自己从前往后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父亲。
杜父听完后,脸色苍白,仰头长叹一声后,竟趴在竹桌上哭了起来。“大哥,我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你啊。”
杜小森看父亲这样,有些不明所以,赶紧跑到父亲旁边,“父亲,我知错了,你别哭啊。”
杜父听完,抬起头看着杜小森,眼睛里满是泪光,“孩子,你当真在那东厂太监面前用了凤凰指?”
“孩儿不敢再骗父亲了。”
“孩子啊,你命休矣啊。我之前再三警告你,让你不要在外人面前使用这招,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杜父用手指着杜小森说道。
“既然当时父亲教我,又为什么不能用?况且当时情况危急。。。”
“我为什么从小便教你轻功?就是为了让你遇到强敌的时候就跑。你为什么。。。”
“那父亲为何又要教我凤凰指?父亲说我命已休矣,那就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我,我为什么用了一个招式就得死?死也得让我死的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