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叫星安,有那个你也知道代表什么,以后,以后我想他也会来这里的吧,好了星安,我们走吧!”
男孩对男孩说:“记住啊,你以后要效忠我,我封你做十七路大将军!”
大木桩长出了年轮,鼓出了疙瘩,照此说来,也有可能是花君卿把花星安给干掉了,这个人定是冒充我童年挚友!想到这里目光顿时又变得有些不太友善起来,姓花的揉捏着肤白貌美的一双毛手被看得分外清楚,什么样的人在昏迷的时候,还能笑出来,还能流着口水,还浑身上下大大的不老实?
我童年挚友是这样的吗?!安卓拉有这么的吗?!
狗屁!
哼!
左右,院子给我围起来,好生看管!
彭棠严整理完人马,领着大军,一个火辣辣的回马枪奔着花君卿遗部就收拾了过去。
梦里没钱的日子,还是没钱的,没钱就会吃不饱,吃不饱就会吃不好,吃不好自然就会生病,梦里火辣辣的太阳是否真的很热?星安不知道。萧瑟会出现在哪个季节?萧瑟可能会出现在任何一个季节,微风也阻止不了食物变坏。星安已经起不来很久了,奄奄一息的模样,任谁看着都是活不久的样子,星安努力把眼皮睁开:“星雨,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星雨落泪,星雨哭,星星在夜里划过,睡着的人们看不到一颗颗星星在夜里吧嗒吧嗒消失在黑暗里,废弃的磨坊是个漏风的草屋,呜咽的风像是要把最后一点生命的气息带走,会不会也像没了星安之后星雨的哭?那可真惨,星安想,不要不要,星安不想死,不想死的星安闭着眼睛看到了星星,“真美。”“什么?”“天上啊……”星雨抬头,抬头也止不住泪水流,“嗯,好多好多的星星……”“星雨不要哭,星……安都不哭……”“嗯!”“星星雨。”“什么?”“你说,烧鸡那么那么香,是不是,很好很好吃啊……”
星雨有多美?星雨很美很美,很美的星雨把美丽的脸图的漆黑,很美的星雨偷了一只烧鸡,很热的烧鸡被另一双油腻的大手抓住下是满满的害怕贼,敢来偷东西!很美的星雨想到星安垂死的眼睛,忍不住眼泪掉落又抖出焦急和不讲理这是我的!一只烧鸡就这样被狰狞得撕成了两半,星雨狼狈跌倒,又飞快爬起来,又一阵风一样而去。美丽有多美?美丽很美很美,很美很美的美丽,没人知道星雨走了多远,星安也不知道,星安只知道原来烧鸡上有很多手指一样的洞,星雨说:“这叫五指鸡,是有钱人才能吃得起的,之所以有洞,是为了更好的增加味道。”星安哭了,哭了的花星安吃完之后,睡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之后却好了起来。
花星安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两个人,一个大胖子,一眼他就认出来了,是那个烧鸡吃多了,吃的一身油腻,看起来唯利是图的奸商,好啊,敢欺负星雨,我把你揍成五指鸡!就在他低头找家伙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人拦住了他,那人的面庞看不清楚,摇了摇头,声音却是分明,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一样:把他做成烧鸡?你想法还挺多,笨蛋,跟着他,树林里就是他埋钱的地方,好好记住,明天把它取出来。
醒了之后,花星安执意要带着星雨去梦中胖子藏钱的地方,果不其然有那个地方,再三确定了位置,开始挖啊挖,不一会儿就真的挖到了一个盒子,花星安一阵傻笑,自己会不会也要变成一个胖子?打开盒子一看,真穷,一只烧鸡都买不到,里边只一个针袋,有大不一状若发丝的细针两三枚,尽皆晶莹剔透之色,通亮之中带着寒意,像是冰凝之作。
星雨取出一枚置于掌上,想要仔细端详一番,谁知那针竟突兀的凭空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一样,只有些微的寒意还凝在掌心里,手指又在掌心摸了摸,确实不见了,只有细腻的汗,也分不清楚是不是水,真是冰做的不成?心翼翼又捻出一个,指上再使了力道,也不见断,顿时放心下来,刚才那个,不会不心掉在了地上吧,低头便向地上寻去,捻针的一只手,食指在针尖上摩挲着,像习惯使然,是进行了千百次的动作。细针之上似有纹路,以防止打滑?星雨不用看,也知道那上边有很多字,而此刻摸着的那句,应该是荼毒生灵挽生死,等等,我怎么知道上边有字呢?好奇怪呀,想到这里,星雨捻起针对着阳光细细看了过去……
阳光耀眼,耀眼,自那以后,两枚针就被星雨别在了头发上,除了扎着头发的一缕褪色碎布,那可能是一个女孩儿在清风舒展里唯一的饰物……日子依旧难过,好在两个人都没生过什么病,就这样相依为命,又乞讨为生了好长时间,好长时间里,在夜色下,在静谧的深处,在睡着的时候,星雨不知道,星安也不知道,但是星星可能知道,那两枚针总是自顾的腾转于夜色里,开始进出星雨的周身穴道,风雨无阻。
绝世神功是怎么炼成的?绝世神功大概就是这么炼成的,直到有天,早早醒来的星安目睹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星雨裹在一团淡淡的白气之中,白气之上有一黑一白的两颗珠子时静时动,滚动着莫名的轨迹。星安都急哭了,星雨一点反应也没有,要不是星雨偶尔翻个身,咳嗽一声,他都以为她要变成蝴蝶飞走了……而那两枚针,自那之后,无论星雨怎么找都找不到,就像丢了一样。
再至后来,有一天实在找不到什么东西吃,星雨突然说:“我们去给人看病吧!”星安点了点头,看病有多简单?看病很简单,星安把人支开,把病人的眼睛蒙上,星雨拿出黑色的已经变成紫色的珠子,在那人鼻子的下边晃动两下,些许黑气就被吸了出来,于是那人也就好了……
再再后来,有了些钱之后,星雨就真得开始抓药,给人看起病来,至于那神奇的珠子就很少再用了,星雨为什么突然懂了医术,在星安看来,这是世界上最不需要问的问题,最最理所应当了,当然了,星安也没少吃苦头,经常会被拉过去吃些树皮,各种药丸药汤,最最痛苦是十岁那年,星雨在星安的背上用金针扎出了一树的花,而远远看去,竟像一朵。
多年之后的花君卿,就算再热的天气依旧喜欢把自己裹得严严的,倒不是因为被别人看到了后背遭遇了尴尬,而是因为,星雨画得东西,自己都看不到,为什么要给别人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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