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去,他都跑了,那以后还不被虐待死……”
花君卿回头,回头里是黑压压的人群,他点了点,三万余人,有当官的,有兵,脸上表情不动,“脱线。”
“驾!”
“驾!驾!”
如雷的巨浪,乌云滚动,闪电是刺目的红。
赤卫,那人潮人海中的天涯海角。
那一夜,他们的热血像是印泥,在六国乃至一方世界的湛蓝天空中轻轻印下了花明王君卿的名字。
因此,当黎明时分,彭棠严的大军不知道为何原因被杀的溃败的时候,全军大获全胜之下,欣喜莫名,可是花君卿不见了,一两万逃兵惊慌失措,四处满目的尸体,抓个活人都没有。没了主心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分些人沿路打探,一边在那些死人堆里来回翻找。
最后,不禁得出一个让他们有些害怕的结论:怕是主上被叛军俘获,有可能,有可能已经被处死了……
惊恐莫名只好赶紧传书于国都。
遗孤大臣花落雨接到密书的时候,以手捶案,血流不止:要我怎么办,要我怎么办,花无敌啊花无敌,你就不长脑子么?!王国的罪人啊!
他也来不及多想远在前线的大将军是否是居心叵测,一身冷汗早就出来了,事已至此,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也怕求助于他人,似乎每个人立即都变得让人不相信起来,只好抖落起精神,冒死进了沉心殿。
“公公,大王可能遇到不测了……”
炎阳笠没有丝毫的波动。
花落雨心惊胆跳之下甚至恍惚觉得坐着一动不动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地上的影子似乎动了一下,花落雨连忙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详详尽尽得叙述了一遍。
“公公……”
良久,那人像是没有坐着,一直都是站着一样,只是突然想走了,便径直向门外走了去。
“咱家不信。”
一千炎阳笠从国都东门出发,直扑光广平川,人见皆退避三舍。
花君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彭棠严既激动万分又忧心忡忡,往事浮现在脑海中。
“孩子,过来,别怕……”
于是他走过去,那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从身边男孩的脖子上摘下一枚珠子,珠子流动着紫色悦人心目的光芒,就置身在那种光芒中,像是从未有的温暖。
“这个叫做黄棠花木,以后放在身上,那些伤寒呀,难受呀,再也不会犯了,好好带着。”
父亲又是激动,又是一副使不得的样子让他赶紧跪下谢过门主。
淡淡的眉头,回头暖暖一笑,脸如玉瓷一般,冲他眨了下眼,牵着身边孩儿的手,头也没回,只剩下飘动的裙裾,像云一样划过天际:“星安,我们走吧。”
他忍住不解,后来忍不住问道:“爹,门主是谁?”
“星雨。”
“那是什么门?”
“星雨。”
他又想再问,父亲厉声的样子瞬间狰狞:“记住,我彭家从古到今,只效忠一个人,这个人叫做星雨!即使安卓拉,也不行!”
再后来……
面容枯槁的先卜,十位先卜中的最长者,一副欲言又止十分为难的样子,在彭棠严身边端着手三两步来回走着,彭棠严皱着眉扭头问到:“大族长,他为什么还没醒?”
老头示意他借一步说话,两人离了床,在帐子外边说起话来。
“将军,不要着急,再过些时候,他自然会醒来,只是……”
“什么?”
“这种咒阵,从未有在施放的中间停下过,本是一等一的夺人魂魄之阵,取亲缘魂魄……哎,打个比方说吧,我们两个认识,相隔很远,说话听不见,我对你招招手,你自会过来,一样,只不过现在一个活人换成了死人,招引着他去另外一个地方。在这个阵中,他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都是真实的,只不过我们看不见,其中情形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自古推测,陷入其中,生命力、生命气息都在流失,将军啊,你说已经流失的东西,还能拿回来么……”
“你是说……”彭棠严暗叫不妙。
“哎,纵使醒来,纵使保留了一条命,恐怕也活不长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