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冷嘲热讽也好，打架也好，我就是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只要能有所接触，就都可以……”

“……所以我努力控制体内支配身体的另外一个我，努力想要见到他，和他接触……”

“……可他那么不在乎的样子，我不明白，为什么我那么痛，他却一点都不像是痛的样子……”

“……于是我打算让他真的痛，让他和我一样，于是我又放出了另外一个我，看着他的眼神颇为解气……”

说着说着，少年的眼神逐渐阴郁。

“……我想了很久，我觉得这都是他的错！……”

“……他定然是用那和他的战斗方法一样古怪的某种手法对我下了什么东西才会让我这样……”

“……让我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无处痛苦，甚至有时候我会有种整个人都在火上灼烧的感觉，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恨他，我要杀了他！为什么他要把我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他就可以一点都不在乎？……”

然后阴郁的声音又转为猛然拔高的尖声，其中的戾气让博士都觉得心惊。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对他不好吗？我恨不得把整颗心都剖给他看，但是他呢？他对所有人都好，都那样好……”

“……他是我唯一的大师兄，可所有人都是他的师弟……”

“……我嫉妒，我嫉妒地要死……为什么他就不能只对我一个人好？……”

“……入魔？入魔又怎样？反正他都在乎我，入魔又怎样呢？我怕是死了他都不在乎吧？……”

“……可是……他竟然想杀了我……？他怎么能够想要杀我呢？……怎么可以！……”

他笑，眼神再不复之前的天真，也不是阴郁，更不是少年尖锐的恨意，而是一种很复杂，几乎是带着缱绻缠绵的味道。

他喃喃自语。

“……他不是最讨厌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人了吗？那我就努力变成他讨厌的样子……”

“……他不是我一个人的，我知道……我只是想要让他铭记我一生，一辈子，乃至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忘不了我！……”

“……可是他虽然表面冷漠，可实际上却是一个非常温柔，非常体贴的人，他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了我……”

“……可是我不会忘记，我只是他的许许多多的师弟之一，之一！……”

“……于是在我屠了一座城之后，他终于不再对我留情了……”

“……我不想让他死的，可是临死那一刻……看到他无情地把剑插入我心口的那一侧，我后悔了……”

“……我做了那么多他讨厌的事情，再做一次又怎样……？……”

“……于是我拉着他同归于尽了……”

“可是……”

眼前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成长成了青年的姿态，一身红衣，眉眼精致无双，唯有那双不变的桃花眼告诉博士这还是那个人。

青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现在你告诉我那是爱？”

“……”

博士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浑身都忍不住战栗起来，他激动地看着青年，好一会儿，才心甘情愿地跪伏在地，“……大人……”

眸子里满满都是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