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看,这里也够隐蔽了,你们下车吧,这包裹里,是你们的东西还有你们当时签的生死契,这三套是给你换的衣服,我们就此别过吧。只要你们勤勤恳恳好好过日子,我想钱袋里的东西,是够你们下半辈子用的。”
将马车赶到一处隐蔽的林子,暗鹰将早就收拾好的包裹,递给三人,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三人换了行装,一瘸一拐的走在林中。也不知走了几个时辰,兜兜转转,却仍旧在那片林子里走。
“大哥,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你看这脚印。”
三人中,胆子最小的男子,拉了拉为首的人,看了看渐渐暗下的天空,心里十分疑惑。原来这个林子他们走一个时辰都能走过,现如今,看这情况,怕是已经走了半日了。
“诶,是,不应该,这林子我们走了许多次了,不应该迷路的。”
为首的男子瞧着地上那些脚印,挠了挠头,纳闷着。虽然他们三个有伤在身,但,不该如此啊。
“我听闻,近日村中,时常有上山的樵夫消失,百姓都传言是有妖邪作祟,我们不会是碰上妖邪了吧?”
胆子小的男子躲在为首男子的身后,环顾着四周,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荒沙之地这一年来,因为边界有着初星设下的阵法,过的十分平稳,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间有些久远了,阵法失效了,近段时日来,边界似乎又有些骚动。
他们虽然入营时间短,但是也听闻了不少荒沙的事情,那荒沙之地邪祟多,是出了名的,千奇百怪的事情层出不穷,早就在军营里成为了一个个故事。这故事听得多了,现如今,自然有些害怕了。
“呸,别乱说,荒沙有夜家军守着,有王妃的阵法镇着,那些东西哪里那么容易出来。怕是我们有伤在身,头脑不清晰,走错路了,才会如此兜兜转转。走吧走吧,别说了。”
为首的,拍了拍那两个胆小的人,壮着胆子看了看周围,鼓了鼓勇气拉着两人凭着记忆朝着前方走。
可刚抬脚,三人却觉得身子被什么东西僵着了,三人的额间不断的冒汗着,眼睛转着,周围一片死寂,他们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忽然觉得眼前一白。
“啊!!妖邪来了,妖邪来了。”
那胆小的人,还未来得及看清,便觉得什么东西从眼前滑落,再定睛一看,方才还挡在他前面护着他的那个男人,已经脖子一片血红,侧身倒卧在地上。
他惊声尖叫着,四处逃窜,却只觉脖子一凉,便再也不知。
看着地上三个血人,树上一位头扎着白色裘尾,穿着一袭羽衣的女子,缓缓飘落下来,她是白牙,是为数不多,祖辈都生活荒沙的荒沙本土女子,也是容曦身侧最爱的得力助手,善用短刀,身手极快,而且通常一刀致命,被人称为,是荒沙的白蛇。
她蹲下身子,抓起一把雪,将弯刀上还带着温热的鲜血擦拭干净,看着地下的三个人,朝着身后的跟班看了看,命他们将人抬到了一出隐蔽的地洞口,而后施了一个诀,那洞口便打开了,她看了看那三具壮硕的尸体,这三人确实比前段时日那些樵夫好些,想来主子会高兴的。
半月前,他们的领地来了两位身披黑袍的神秘人,主子对其中一人毕恭毕敬,还腾出了一处院落好生招待着,并且令人不经允许,不许擅自进入院落。
说来也奇怪,那两人自从住进去以后,便再也没见出来,日常都有婢女送饭菜和生活用具到门口,从未见过有人开门来拿,但是东西总是放置一会儿就会不见。而且,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主子每三天都要一具成年男子的尸身。原她想着是捕荒沙的人,可主子却说要荒沙之外的人,而且还特意费力,避开了夜家军营守卫的地方,钻了个空子,在这处青黄不接的隐蔽的地方,开了条地道,还用阵法加持。好在今日运气好,大冬天的也能在林子里碰着三个这么壮硕的男子。
“白牙侍卫,到了。”
跟班看了看眼前的阵法,回眸唤了唤还在发呆的女子。
白牙这才晃过神,解开了阵法,朝着荒沙西部走去。
而在药圣谷里,初星刚下马。还未多做休息,就被夜冥拉去找元仙羽诊脉了。
药炉里,元仙羽单手搭在初星腕部,依然面无表情,还能怎样,依旧如往常一样的脉像。看来,非要一味火力十足的药引才行了。
“好些了,继续喝着吧。”
他瞧着那丫头担忧的样子,安慰道。
再抬眼看了一眼夜冥,便匆匆把眼眸转开,夜冥想要说什么,他都知道。
“星儿,方才遇着阿庆,他说和弟弟都很想你,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夜冥捕捉着元仙羽眼眸里的闪躲,邪魅的笑了笑,借口着。
果然一听到阿庆和他弟弟,初星便十分开心,上次一别,她却是是在很久没见他们两个了,她想也没想,起身便跑了出去。
留下夜冥,几个跨步上前,一下坐到了元仙羽面前,悠然的端起已经倒好的茶,抿了一口,而后目不转睛的瞧着元仙羽。
瞧得元仙羽坐立难安,起身四处拨弄身边的草药,假装忙活些什么,可任由他怎么无事,那夜冥的眼光,仿佛一道会跟随他移动的寒光,刺得他背脊发凉,浑身都不自在。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草药重重一放,回过头。
“好了,你要说什么,说吧。”
“朱雀之心的事情让你查得,你查了没。”
夜冥得意的笑着,又抿了一口茶。就知道这个家伙守不住他的凝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