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牙,扯了白布条将冒血的手指头缠住,拿起针线接着做。
扶翠笑话她:“这衬衫是最容易做的,若是让您做大衣,布料厚不说,针眼也多,做一件下来您这手不得废了?”
姜棠想想就发抖,手最抖。
一件简单单薄的西式衬衫,姜棠整整做了三天,完工后她十个手指头被针扎了个遍,一碰便是钝钝的疼。
好在手法越发熟练,挨扎也不如刚开始时多,疼痛过后她还因学会了针线活而开心。
姜棠将做好的成品拿起来看了看,尺寸按照扶翠说的而做,极其宽大,能装两个她下去。
手捧着男士衬衫,姜棠感觉陌生又奇特,情不自禁地又想起那人。
他好像也喜欢穿黑色的。
三十多个夜晚,他除了穿军装时里面会套件白色衬衫打底,多数是一身黑色,似与黑夜融为一体。
当然,也不排除是他刻意伪装,好方便他在夜色浓时溜进她院子。
说起来,他几晚没来烦她了。
这不正是她希望的吗?
姜棠连忙摇头,她怕不是脑子有问题,竟然开始思念他了……
甩掉那些荒谬的想法,姜棠将衬衫仔细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礼盒中,趁天还没黑,和扶翠匆匆出了靳府。
天色将暗未暗,灰蒙蒙的。
壹号公馆仍旧铁门紧锁,扶翠按过门铃,便听见里面传来声响。
陈伯提着长袍快步走来。
老人精锐探究的目光瞄了眼姜棠手中捧着的礼盒,他似是猜到两人前来的目的,隔着铁门朝姜棠伸出手。
姜棠心下诧异他的举动,也不敢多问,乖乖将礼盒奉上。
而后他拿着礼盒转身就走了。
留姜棠站在铁门外,一脸茫然。
“扶翠,你说我们有希望吗?”她握着铁门栏杆,铁栏杆在冬日里浸透的寒意直往她掌心里钻。
扶翠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大少奶奶,我了解三爷,他既然让陈伯接了您的礼,就说明他不介意出面插手这件事,如果礼物合了他心意,那他一定会帮。”
姜棠心下仍旧忐忑。
现在就期盼靳三爷的眼光不要太高,希望她的手艺能入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