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第几次了,被杨瑾遥就这么揪着警告离顾恒远点,其实这也不能怪自己啊,从小就生活在这么一个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环境里,性格早就扭曲了。抢别人东西好像已经成了人生一大乐趣,哦,不,是抢杨瑾遥的东西成了人生一大乐趣。
陆浩延用食指在被水雾蒙的有些模糊的玻璃上一点点地勾勒自己的轮廓。
论长相自己也不比杨瑾遥差,小时候跟杨瑾遥抢什么他都会让着自己,可是现在,怎么就不肯让着自己了。
当年第一次亲顾恒的时候,还不是太理解初吻的概念,现在想想,自己的初吻竟然给了顾恒,总归第一个人都是特别的,所以哪怕受了顾恒是男孩的刺激后的一年里,他想了很久,终于醒悟过来,男孩又有什么关系,亲了又有什么关系?就当亲那谁家的那只大萨摩一样,忘了不就好了。
然后就在陆浩延下定决心洗心革面的时候,杨瑾遥找了他打了人生第二场架,他也不是故意招惹顾恒的,是顾恒错以为自己喜欢他来招惹自己的好么,凭什么要自己来挨打。
大抵是这时候,陆浩延觉得好玩起来了,毕竟杨瑾遥这么一个闷葫芦一个,向来都是那种,你要干嘛干嘛管我屁事的态度,为顾恒这个人,杨瑾遥跟他打了两架了,这倒让自己第一次有一种跟杨瑾遥是一个世界同一物种的错觉。
那时候倒是没觉得顾恒魅力挺大的,现在是怎么了,这么久了,遇到顾恒觉得他倒是长得比以前秀气多了,人家都女大十八变,这好家伙男大十八变,长开了不少。
就在饭店里遇到的时候,还有一瞬间恍惚以为认错人了。
当初要是自己坚持下去,在顾恒身边的会不会就是自己了,现在想想还怪后悔的,怎么就没有坚持下去呢?
陆浩延光着上身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挺久,突然傻傻地摸了摸自己湿哒哒的头发,然后笑着自言自语道:“我还是挺帅的嘛。”
论不要脸的程度,陆浩延敢称第一还没人敢称第二,这是陆浩延自己都清楚认识到的真理,可是大抵是陆浩延人生的前26年里没有遇到林暮箫这尊大佛,在他26岁的最后一天,上天犹如把一个砸到了他家,还是那种循环使用时不时给你炸一下的周期性,包装的干干净净地做好了把他家炸成平地的准备地降临了。
“大叔,你好啊。”
在这个人畜无害的高中生眉眼弯弯地看着他时候,他竟然有一瞬间的心动,怎么说好呢,头发软软的服帖的在脑门瓜子上盖着,就像顾恒的那种天然卷的呆毛一样,看着就想伸手摸一摸。
但他说完这句话时候,陆浩延已经想去厨房抄起他的锅铲往他脑袋上一顿拍了。
大叔你妹,你全家都大叔,我才26岁好吗?!
“儿子,暮箫现在你这儿呆一个月,你要好好照顾他啊。”陆爸把自己这个从小到大惯得已经可以随时炸房子的儿子拉到门口轻声嘱咐到。
陆浩延盯着鞋都没脱就躺在沙发上开始戴耳机打游戏的小屁孩,咬牙切齿地盯着自己这个有麻烦救往自己这里扔的老爹说:“你怎么不把他扔在你那里让黄妈照顾?”
“我怕他把我房子拆了。”
“那你就扔我这儿?”
“儿子你就帮爸这个忙嘛,一辆车够不够,啊?”
“他什么来头,让你亲自招呼。”陆浩延又瞅了瞅这躺在沙发上的小屁孩,他他他竟然睡在自己最喜欢的书上!褶皱了好吗!你能不能把你屁股挪一挪。
“就我生意上一个挺好的朋友的儿子,这不他从小就跟他爸生活在一起,这孩子也没妈,也就是被他爸惯成这副样子了,他爸最近出国要半个月,这孩子气跑了不知道多少个保姆了,这不要给他送学校住宿,两天时间把舍友什么全赶跑了,这只能住我们这儿了。”
“那么多人,怎么就挑你,你面子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