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寻不着道理的事太多了,就比如有人说冬日里不要看井。水井属阴像面镜子,那些冤死的亡魂无处可归兴许会住在井里,最容易将看井的人吸进去。
井里的月是天上的月,还是人间的月谁分得清?
高门富贵之下还能没几条人命?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只需动一动嘴皮子,让你死只需一句话的工夫。
处置一条人命,或许连理由都不需要!
姓孙的被人找到是在井里,冬衣穿得厚,人浮在水上,脸却是朝下的,像是被人用力摁了进去。
这一幕将早上打水洗脸的杂工下人们吓得半死。一吵一闹整个外院的人都醒了,大家披着衣服出来看热闹。
不大一会,姓孙的尸首就被人打捞了上来。
只是泡了一夜,身体浮肿了些,脸上的五官神态还能看的清楚。
那些人用竹竿将姓孙的尸首拨了一面,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后,饶是汉子也被惊得心里咯噔一跳,浑身起毛。
只有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人群后面,兴许是朝日太过刺眼,小连儿眯了眯眼眸,脸上不见害怕也不见惊讶,只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了一句,“还是死了。”
“娘娘昨夜前院出事的事情您听说了没有?”玉兰蹲着身子用火钳翻动金丝炭,冬天天冷金丝炭烧不透容易起烟味,“那姓孙的马奴死的不寻常,该不会是跟萧妃有关吧?”
越往后说,玉兰的声音越小。她让小连儿做了什么手脚,她心里有数,说一点不心虚害怕也不可能。
不过,好在小连儿手脚利落得很,没有被旁人发现。将那瓶加入燃情药的伤药换了回来,交还到了她的手里。这样一来,就算萧妃心里起疑,也找不到证据!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撞破了不该撞见的事,他一个养马的下等奴才怎么就突然溺水死了?
“听小连儿说他死的样子惨极了,嘴张得极大满嘴的牙都能看见,眼睛圆鼓鼓地瞪着,肚子涨得极大像个青蛙。小连儿说他的肚子里装满了水,人一碰就不停地从嗓子里冒水出来……”身子就靠在火炉玉兰还是打了一个寒颤,“娘娘你说用什么法子,才能让人死的这么惨?”
许琳琅握着绣绷的手一顿,没有拔出来的绣花针刺破了指尖,血珠染在了白色的绣线上。
“娘娘!”玉兰惊呼一声,许琳琅恍若没事地抿去了自己指尖的血迹。
她放下绷子,在纸上写道:“也只有萧凤鸾这样心狠手辣,把人当老鼠一样戏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