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别任性了。”李牧盯着她，慢慢地直起腰来。

玲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好，我下次就不任性了。”

此言一处，李牧顿时愣了愣神，这句话和自己穿越前的妹妹说得简直一模一样。

所以李牧知道，下一次她还是会任性的。

“呼……”

他走了几步坐到玲珑身旁，漆黑的夜色下只有月光照耀，勉强看得清远处的山村城郭，在山坳里有一处泉眼，泉水叮铃，流往山下，直到常安城外的河边。

水流在月光下闪耀星星点点光芒，平缓之处，一枚月亮的倒影在水中，又是一幅美景。

两人默默不语，玲珑悄无声息的往边上挪动了一下。

当然立刻就被李牧发现了。

这小妮子……还挺有戒心的。

这时候玲珑忽然出声道：“李牧哥哥，给我吟首诗吧。”

稍微尴尬了一会，李牧道：“这种情况，想不到什么诗……倒是有一句。”

他清了清嗓子，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噗”

玲珑忽然笑起来，转过头怔怔的看着他，“这句话从你这个暴君嘴巴里念出来还真是有些违和。”

李牧意外道：“你能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是暗示咱们国家会百废待兴，繁荣昌盛，一时的困难不算什么，现在的颓唐也会为了今后的繁华而做出牺牲。”

李牧竖起了大拇指，“你这古诗词理解，可以打高分了，你要是参加高考肯定贼厉害。”

玲珑张着好看的眼睛，“什么叫高考？”

“咳咳……是一次残酷的大逃杀，逃出去的人就可以入大学。”

“惨遭灭杀的就只能去什么煤矿学院啊，挖掘机技校啊之类的。”

“嚇？”

玲珑捂住了嘴巴，虽然听不懂，但的确觉得有些残酷，而且她今天感觉李牧哥哥很不一样，嘴巴里总能说出些新奇的话。

“李牧哥哥，接着吟诗啊。”

李牧轻咳两声，“诗就算了，不过哥哥我最近学会了唱歌，你要听吗？”

“唱歌？是常安城里那些优伶的歌曲吗？哥哥你怎么能唱？”

李牧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接着哼起了节奏。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李牧声音低沉，仿佛含着混响，又像是轻声呢喃，感情真挚，直击心神。

玲珑从第一句的时候就已经身体僵直，有些呆愣，这是什么歌曲？竟然能唱到人的心底。

那种感觉，说不出哪里好，但千疮百孔的心里似乎被温暖的灵药治愈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