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很快到达了真正的塔顶,这里是整个祭祀场的最高点。不出意外地,我在这里找到了那座指引我的大钟,但出人意料的是,钟底下躺着一具女性的干尸,更可怕的是,这具干尸的服装和头上戴的装饰,与祭祀场内的防火女一模一样!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就表明有一位防火女死在了塔顶,而且死了很久很久……
尽管我不想靠近这具尸体,但冥冥之中,尸体上有一种力量在吸引我。我相信这并不是尸体本身在作怪,而是尸体上的某种东西……我蹲伏在尸体旁,仔细检查了她身上的每个角落,一簇微小的魂块掉在了我的手上。它很小,但是蕴含着某种不可描述的力量,仿佛是看穿一切后心灰意冷的人才会拥有的灵魂。
要怎么办呢?把它交给防火女吗?我担心这一任防火女,也就是灰烬的防火女也会遭受此般命运,所以决心还是暂时放在身上,等时机成熟再给她。
我乘坐电梯降到楼下,却发现出去的铁门早已被不知什么人锁住。该死的!我心里骂道。肯定是刚刚那个人,趁我坐电梯上楼擅自把门锁上了。现在要从塔里逃出去的话,就只能走……我再次往下面看了一眼,顿时感到头晕目眩。真的要从这里跳下去吗?十条命都不够摔的呀!
好吧,思考一下,芙蕾,思考思考。我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光线观察,原来塔壁上并不是光滑的,离我不远的地方刚好有一处突出来的石块,也许我可以跳到那上面?虽说不能直接到达塔底,但至少也增大了一点我的存活率,于是我准备执行这个方案。
我对准那块石头,向后退了两三步,一段助跑后,我从楼上跳了下去。幸好,我不偏不倚地踩中了那块石头,我迅速稳定好自己的重心以免掉下去。
好了,这真是太极限了。我的心脏还在狂跳不止,但接下来的路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我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到了塔的中层,脚下的木板没塌还真是个奇迹,而且这里好像还藏着什么东西。我捡起地上几乎与灰尘融为一体的布包裹,打开一看竟是防火女的套装,完全是崭新的,从没有人穿过。
我再从中层跳到塔底,落到石头堆里感觉真是不好受,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要粉碎了一样,如果让我找到那个锁门的家伙,我一定要把他痛扁一顿!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打开了塔底的门,原来这就绕到祭祀场的侧面了。
走出钟塔时,脑子还晕晕乎乎的,一不小心就撞到一个人。我顾不得被撞疼的鼻梁,赶紧向那人道歉,只见他缓缓转过身,用空洞的眼神盯着我。这个男人骨瘦如柴,身上的衣服几乎和没穿一样,只是几条遮羞用的破布条,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正眼看他,然而他腰间佩戴的刀却寒光历历,看上去就感觉锋利无比,而且样式与我见过的任何一种刀都不同,它十分细长,且刀刃很薄,应该是以突刺和劈砍为攻击方式的类型。
我刚想询问这男人的身份,他却二话不说上来就砍。我慌忙躲闪他的攻击,不慎失足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差点摔下旁边的悬崖。
“喂,就算是我先撞的你,但也不必直接操刀吧!”
我拼命地想解释清楚自己无意冒犯,但他像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似的,只顾向我冲来。他与我仅有几步之隔,我现在想站起身格挡也来不及了。
完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没想到传火祭祀场也有这等危险人物,以后我再也不一个人乱跑了!
他健步如飞,刀尖直向我冲来,我扭过头不敢看自己被刀刃戳穿脑袋的场面。只听“咚”的一声响,我的脑袋并没有开花,而那个男人却被我绊倒而失去了平衡,无声无息地在我面前掉下了山崖。
呃……真是丢脸的死法。
我捡起他掉落的刀,回到了祭祀场里。灰烬在篝火旁早已等候多时,看到我就问去了哪里。我把手中的刀扬了扬,回答道:“嘛,打怪去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