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允爅仍旧看着杨不留波澜万千却强忍着不动声色的眼睛,犹豫片刻,轻声问道:“会不会与三年前的纵火案是同一人所为?”
“不确定——如果死的这人确实是张风鸣的话,那么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但如果不是呢?那张家作坊的这场大火怕就是居心叵测了……”杨不留叹了口气,垂下眼眸,“对了,方才我问张永言有关翡翠扳指的时候,谢谢你帮我解围。”
诸允爅不甚介意的摆手,“这倒无妨。张永言那个要吃人的架势,这话要是你来说,我怕他冲上来掐你的脖子。我问你——如果这焦尸真的是张风鸣,你会不会特别内疚?”
杨不留眉间微蹙,“……毕竟张永言再三相托,如果不是我推脱无视——”
“要怪也只能怪他话不明说。你帮他是因为目的相同,又或是念在曾经的关系情分,可这并非是你的责任。”诸允爅又拍了拍她的脑袋,“算了,不说这个——你再三询问翡翠扳指,可是发现了什么?”
杨不留又摇了摇头,“张风鸣下落不明,我只能按照最坏的结果去猜测……如果那枚翡翠扳指从未离身,按理来说多半都会藏有玄机,即便对于尸身身份的断定没有帮助,总归对于张家的秘密能多了解一分。而且,他说起翡翠扳指的时候……我想起了溺亡的这个姑娘的翡翠耳坠。”
杨不留从停尸板底下的盒子里拿出那一枚坠子举在眼前,“这翡翠的成色可不是随随便便买得到的。”
诸允爅点头,接过耳坠打量,“张永言说,这整块的翠石被做成了一整套首饰,镯子在张夫人那儿,扳指在张老板手里,耳坠——”
杨不留确认道:“他没提到过。”
“要是溺水的丫鬟跟张老板真的认识……”诸允爅把耳坠交给杨不留收好,难以置信地动了动唇角,“那这个案子可就有意思了……”
杨不留抬眼,轻扬眉梢以示附和,转而长舒一口气,彻底地掀下尸布,摩拳擦掌。
诸允爅躲开杨不留挽袖子的动作,“你这是——?”
“外面没东西可验,就验里面。”
杨不留对着诸允爅那一副懵懂的表情微微一笑。
“我要剖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