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凛冽的仿若刮骨寒风的气场,像是在告诉盆地中的每一个人:他很生气,他非常生气。
不要说出让他不快的话,否则,被杀,别怪他事先没说好!
他同样在一米九左右,肌肉比大爷夸张一些,给人的感觉更沉重、更危险,仿佛从沉睡中醒过来的猛虎,正虎视眈眈地注视搅乱自己清梦的家伙,思量着从哪里下口会比较容易。
衣衣看得目瞪口呆,明明之前还不是这样的,看起来很正常。
可更目瞪口呆的是还在后面,衣衣眼睁睁看到,大爷脸上挂着再和善不过的笑容,各种拉关系、讲道理,中心主旨就一个:见者有份啊亲!
这可是道上的规矩!
不听?
没关系,肯定是太年轻,没听过,哎呀,让我这做长辈的教教你们,像这样的机密,大家都收着藏着,轻易不愿意传授呢。
现在愿意教会你,还不要钱真的太划算了,你怎么可以不珍惜?
总之挂着一张笑脸,态度和缓得不行,唯独其中语言陷阱论堆数算,比开庭辩论还精彩,有人直接就被绕晕了,还点头觉得他说的很对。
而那听懂的,则气得脸色铁青,手指颤抖地指着大爷,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
恰在这时,沉默中一味放杀气的三爷一个箭步上前,长刀刷的出鞘,刀尖指过去,声音冷沉,“你是要向我挑战?”
好吧,或许他更像一把包裹在刀鞘中的长刀。
大爷一直笑意盈盈的脸,也冷了下来,“诸位,我可一直拿诸位当世交看待,莫非那些得到的消息才是真的?你们真的要破坏三家几百年的交情,尤其是你们越家,和我们宫家可是结两姓之好的姻亲,说起来,我身体里还有一半越家的血呢。怎么?不准备认从前那么多年的相助之情,要彻底倒向齐家?对宫家下手,你们也不怕那些附庸家族和武者心寒?”
比之大爷还愿意扯一层遮羞布,内里同样暗藏威胁,三爷就直接多了,“这么大一笔财富,你们想瞒下我们宫家独吞,也不怕撑死!”
声音冷漠,脸上带着赤果果的蔑视。
仿佛眼前这些人都是他刀下微不可见的蝼蚁。
“宫家人都是一群强盗,他们插手肯定会分掉绝大部分!”有一个中年人终于忍不下去,不过他没有蠢到家,在冲过去之前,还挑拨了一把,“他们只有两个人,我们一人一刀就足以砍死他们,不会有宫家人知道!”
大概是自恃有三阶修为,什么三爷听都没听过,觉得无论如何也能撑下十几个回合,同时打不过还可以跑,但如此却可以换得两位家主的赏识。
冒这样一番险,值!
太值了!
中年人自信满满,举起了手上的武器,竟然也是刀!
宫欣看得摇头,目露怜悯之色,脚下却在不着痕迹地前进,躲到了大爷身后,“虽然一直都说五叔刀法好,但事实上,几位叔叔里,就三叔的刀法最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其实,更好的形容是咬人的狗不叫,以为名声不大就可以欺负人,却忘了还有一种可能,名声没传出去或许是因为所有见过他真正动怒、动刀的人都死了。
衣衣有些吃惊,不过觉得宫欣不至于拿这种事说谎。
没必要。
却没想到更惊讶的事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