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的名字,常平看了过来,直愣愣地问道,“干嘛。”
“你今晚一直在外面的巷子里等我,没有进来过。”
“没啊,我一直搁这儿趴着。”常平指着一旁,信誓旦旦道。
洛阳上前一步,夺下常平手中青砖,随手扔到了草丛中,“记住了,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这么说,回头我想办法让你当衙役。”
“好。”常平没有丝毫迟疑。
洛阳突然想问一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了。
“那你现在去外面等着,回头我来找你。”
常平点头,可是没有动。
洛阳也没有动,指着那堵院墙道,“出去啊。”
“我要那个。”
顺着常平手指着的方向看去,洛阳看到了自己那柄断刀,再看向常平腰间,果然空无一物。
“不行。”洛阳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上前拾起地上的断刀,“我还没用完。”
“用完给我?”常平天真地问道,眼中有莫名的惊喜。
“你高兴个什么劲。”洛阳瞥了一眼激动的常平,再次抬起手,指着院墙,“乀(ˉεˉ乀)滚。”
“噢。”常平挠了挠头,转身走到墙边,举起手,就扒住了墙头,又回过头来,“记得给我。”
“滚。”
这一次的滚字有了些圆润的意味。
“好勒。”常平憨憨一笑,腿一蹬,翻墙而过。
听着墙对面的落地声以及远去的脚步声,洛阳转身离去。
……
下树是一件简单的事,可是被双手被绳子捆住吊在树上,再想落地就不是件简单的事了。
特别是脚离地还有一段距离的情况下。
那名少年离去一炷香后,络腮胡与光头两人就尝试了各种方法,可是绳子很结实,树枝也很结实。
无论是想挣脱绳子,或者震断树枝都成了难题。
看着不远处地面上,自己的武器,络腮胡长长叹了口气。
难道只能等天亮了?
“我有办法了。”就在络腮胡心灰意冷时,光头突然出声道。
“什么办法?”络腮胡立刻来了精神。
于是夜色下,各被吊在一根树枝上的两人开始用尽全力蠕动起身子。
渐渐着,两人晃荡起来,随着幅度增加,两人间的距离不断拉进。
而后荡开,再拉进。
终于,某一刻,两人撞在了一起,络腮胡的双腿如钳子般,夹住了光头的腰。
“你丫轻点成不。”
“我有什么办法。”双腿交缠,借着光头身体不断向上挪动的络腮胡叫道。
成功就在眼前了,再加把劲就能够到树枝了。
筋疲力尽的络腮胡一咬牙,使劲了全身力气,左脚踩着那颗光亮的脑瓜子,右脚高高抬起,终于搭在了树枝上。
“成了。”络腮胡喘着粗气,惊喜道。
可是没有回应,这不像光头的脾气啊。
于是络腮胡扭头向下看去。
左下方,有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那眼神,好像在哪儿见过。
想起来了,去年有耍猴的在扬州卖艺,围观猴子敲鼓的自己就是这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