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法兰尼丢进来的两人在空中画了一盒完美的弧线,先是一个“平沙落雁屁股向后式”落地,随后五体投地的变成一个大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这两人被法兰尼的念动力给压制了。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做完这一切的法兰尼,一边搂着一米多高的香槟酒瓶,一边嬉笑着盯着地上的两人,但是她银色的双眼中却看不出一丝笑意,显然这两人要是不实话实说,法兰尼就会下死手。
然而没等地上的两人开口,阿市先开口说话:“法兰尼小姐,麻烦您高抬贵手,他们是我的人。”
法兰尼微微一愣,目光从地上的两人身上扫过,随后她撤去了自己的念动力。
随着法兰尼念动力的撤走,地上原本跟死猪一样的两人马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四下看了看之后一齐喊道:“公主,我们找到你了!”
“达伦,和也,你们怎么找到了这里?”阿市淡淡的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属下出现的缘故,这一刻的阿市身上开始散发出来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这一点连阿市自己估计也没注意到。
刚刚被法兰尼放开的两人坐在了地上,看到阿市只有两人脸色立马就变得十分的谦逊,随后其中一人回应阿市说道:“是明雪小姐告诉我们的您的位置,并且让我们来寻找公主。”
“是明雪啊,她多心了,我没有事的。”阿市语气中露出一丝叹息的感觉,随后她指了指身边谢流等人,继续说道:“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千万不可唐突了人家。”
“啊!原来如此!”原本坐在地上的两人,听到阿市说在座的众人都是阿市的救命恩人,立马跳了起来,对着谢流等人深深鞠躬。
“非常感激,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两人动作整齐划一,朝着谢流一行人深深鞠躬,脑袋都到了膝盖以下。
场面一度比较尴尬,谢流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到是弗拉基米尔是见过各种场面的人,开口转移了话题。“你们到这里来是找阿市姑娘的,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她吗?”
“啊,是这样的……”其中一人立马就要说话,却被身边的另一人打断。“达伦,公主还没问你呢!”
叫做达伦的马上闭上了嘴巴,只剩下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
面对这两个有些奇葩的人,就连弗拉基米尔也有些哭笑不得,转而对阿市说道:“还是你来问吧。”
阿市这才歉意的笑了笑,柔声说道:“达伦你说吧,明雪让你来找我做什么?”
“明雪小姐让我转达:公主大人,身体可否安好?若是无恙,三日后乔治君之葬……”
“好了,说她的原话!”阿市苦笑不得的打断了达伦的话语,她太了解那位主的脾气了,自己平白无故的消失了三四天,她怎么可能这么好好说话,再说,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好好说话的主。
“嗯……额……哎……”达伦开始有着支支吾吾,犹豫了半天,他才小声说道:“公主,我说了您可别怪我。”
阿市微笑点头,“说吧。”
达伦这才清了清喉咙,然后突然提高了音量说道:“告诉那个还没死透的混蛋婆娘,是被哪个野男人给拐走了吗?还不快给老娘滚回来干活,乔治凉透了,她还没凉透吧!”
“呃……以上是明雪小姐的原话。”达伦说完有些害怕的低下头,生怕阿市怪罪他。
不过阿市显然是知道明雪的性格的,随即一笑说道:“知道了,你们回去告诉明雪,我最晚三日内就能赶回,让她不用担心。”
得到了阿市的答复,这两人才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后阿市让两人先行离开,烧烤宴会继续。
终于在说完所有的事情后,谢流的出院庆祝会正式开幕了。
……
“谢流,恭喜你出院!”酒过三巡之后,温蒂大大咧咧的抱着一桶啤酒来到谢流面前,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谢流高声呼喊,谢流也是举杯和温蒂轻轻一碰,随后皱眉说道:“温蒂你喝多了?”
“怎么可能……嗝……我可是最强体……嗝……能变异,我可以快速分解酒……嗝…额……精。”温蒂有些摇摇晃晃的样子,还是要找谢流喝酒。
“你真的多了。”谢流皱眉,他有些不理解,正如温蒂所说,作为最强的体能变异者,想要灌醉她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直接用水桶喝无水乙醇。
“谁说我……多了……来,干杯!”温蒂醉醺醺的笑着,上前一步要和谢流干杯,却不料脚底一滑,直接朝着谢流栽了过来。
“小心!”谢流惊讶的大喊一声,上前一步想要扶住温蒂,温蒂却顺势倒在向了自己,将下巴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噗通……”怀中的小酒桶掉在了地上,温蒂整个人居然就这么懒洋洋的靠在了谢流身上。
“温蒂?”谢流微微皱眉,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温蒂细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谢流你明天该不会是想和阿市姑娘一起走吧。”
此刻温蒂的语气中哪还有一丝的醉意。
“你看出来了?”谢流诧异的说道,温蒂将下巴压在谢流的肩上,冷笑一下说道:“我哪能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姐姐大人告诉我的。谢流我劝你别去,很危险。”
“这是你自己的话,还是你姐姐的想法?”谢流微笑问道,温蒂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有些生气道:“你这个人真的没一点情趣唉,没意思。算了,姐姐让我带话给你,她说在会客厅见。”
说完一把推开谢流,温蒂继续摇摇晃晃的走开,一边喊道:“啊,没意思,没意思,这男人不行,喝酒不行。没意思来啊,谁敢跟老娘大战三百回合?”说完温蒂摇摇晃晃的走了。
谢流目送温蒂离开,然后他的目光转向法兰尼,只见法兰尼此刻就如同一只从花丛中飘飞而过的精灵,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庭院的边缘。
法兰尼此时也转头看向了谢流,随后法兰尼微微点头,谢流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人就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谢流也是微微颔首,法兰尼顿时也明白了温蒂已经将话带到,随后她缓慢且优雅的进入了屋内,宛如黑夜中的精灵,悄无声息。
谢流转身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对身边还在大快朵颐的龚侯说了一声自己要去躺厕所。不过吃的正欢的龚侯根本来的理会他,谢流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跟着法兰尼的身影离开了这里。
整个院落之中,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有两人默默的离开,大家还在一起欢快的烧烤。只是,在这样的纷闹之中,有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谢流的身影,并一直目送他进入屋内。
安琪拉看着谢流从门口消失,这才收回了目光。
“你好像很在意他。”一句突如其来的话吓了安琪拉微微一跳,说话人正是一脸淡然的阿市,她笑意盈盈的走来,眼前的女孩问答道:“你叫什么名字?”
“安琪拉……”安琪拉小声说道,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阿市看着低头的安琪拉,她还记得当日从奎阿斯森林逃出来的时候,正是这个女孩,一直守在生死不知的谢流身边,一直用她的超能力维护着谢流随后的一丝心跳。
纵使脸色苍白,纵使心力交瘁,但是这个女孩始终没有半点退缩。
“陪我走走好吗?”阿市微微一笑,安琪拉缓缓抬头,红宝石的双眼看向阿市时带着小小的疑问。
在凝视过安琪拉之后,阿市内心不由的发出一阵惊叹。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此刻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孩实在太美了,尤其是那一双毫无杂质的红色双眸,纯净的如同最完美的宝石,莹莹的光泽中蕴藏的坚定和温柔的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感觉很舒服。”阿市继续笑道,“所以,陪我走走好吗?”
“好……”安琪拉似乎是一个不懂得拒绝别人的女孩,很快就答应了。
阿市一直看着眼前的女孩,最后微微一笑,用只有她自己能体会的话语说道:“真好啊。”
……
而在另一边的会客厅内,有些暗淡的灯光在将原本空旷的会客厅填满,柔和的光线从古典的灯罩之中散发出来,给这里笼罩上了一层迷蒙的光泽。
谢流来到这里时,法兰尼已经站在了大厅的中央,此刻她背对着谢流,亭亭玉立的身姿与柔和的灯光温柔的融合在一起。
“坐。”法兰尼微微抬手,指了指身边的沙发,谢流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坐了上去,随后法兰尼就在谢流对面坐下,两人四目相对。
对于法兰尼,谢流总是抱着一种很奇怪的心态,谢流见过的女子不少,可是真的没有一位可以和眼前的女子相提并论。
法兰尼身上的一切,就如同包裹着一层厚厚的迷雾一般,让人无法看透。抛去那强大到可以动摇一座城市的精神力不说,这个女子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一样的存在。
她从不喜形于色,比任何人都来的稳重,仿佛是一个在官场之上锤炼了很久的老政客。但与此同时她却始终保留着属于她自己的正义感和使命感。就仿佛一瓶包装精美的老酒瓶,其中装载的却是新酿出来的琼汁玉露,总是需要人们去细品。她从不吝啬自己的善良和仁爱,却始终会去用理智来桎梏着份纯真,有些时候,谢流甚至看不出来,法兰尼所追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未免显得有些太过于无欲无求和超凡脱俗了,这反而让谢流有些害怕。
对于谢流来势,他对法兰尼的感情非常复杂。仰慕,敬佩,畏惧,防备,种种奇怪的情绪糅合在一起,让谢流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眼前的这个女生。
或许,也是他多想了。
“你看够了吗?”法兰尼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谢流的沉思,谢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盯着法兰尼的脸看了很久。
“这样的美女,我永远也看不够,要是能娶回家天天看着就好了。”谢流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法兰尼则是“噗呲”一声笑出来,娇小的身躯在微微的抖动。
过了有几秒钟,法兰尼才停了下来,说道:“好了,不笑了。我其实是来问你一个问题的。”
“请问。”谢流摆出了一个很绅士的手势。
“谢流你对生命的看法,是什么样的?”法兰尼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但是很快她就觉得这个问题太广泛了,随即补充一句说道:“你觉得阿市姑娘的生命,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