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房收到信的末啼惋惜的起身,理了理身上一身新绣嫁衣,随之毫不犹豫的换了西风营的统一装束,接过尖锐利刃,来到已经清冷的宴席厅外,远远的看了一眼被白姣纠缠住的乔桥,紧绷的心弦微松。
有八皇女和九皇子坐镇临水园,不论成败,乔桥都不会被牵连。
心头最大的牵挂有了着落,末啼更是一往无前,带人直接杀进皇宫。
乔桥被白姣抱着凑合了一宿,第二日清晨才从被委派到郡王身旁伺候的宫人口中得知,宫变的一切。
“你是说,末泣?”
洗把脸的功夫,竟听到如此大事,乔桥脸蛋上还挂着水珠,攥紧帕子看向静立在门外的宫人,心中想起那个玩世不恭,有时比孩子还皮的男人,不敢置信的反问,“末泣和大丞相勾结?他图什么?”
宫人恭敬垂眸,“据末公子所言,他是为了末家报仇。”
当年末大人贪污不说还售卖私盐,害死了整整一个镇子的百姓,所以先皇下令末家成年男子问斩,女子流放蛮荒,未成年的男孩充作官妓,终身贱籍。末泣有报仇的功夫,不如在别的方面帮助末家人过的好一些。
“末家人在几年前便已死绝。”宫人又道,原来是乔桥不知不觉中把想法说了出来。
宫人解释,“官妓是要喂药的,于寿数有碍,而莽荒本就不是娇贵的女郎能长待的地方”
未尽之言乔桥心领神会。
她也曾被流放过,自然对莽荒有所耳闻,那是一个全村都可能找不到一个女人的恐怖地带,大片荒漠寸草不生,日子过得极苦。
“那末泣这次?”她没有傻到去问这场宫变是哪方取得胜利,若改朝换代,宫内早就敲响鸣钟,不会似如今的云淡风轻。
“末公子被非凌殿下保下了!”
“什么代价?”她心头一紧,随手擦去脸上水珠,回身认真看向那个面容平常的宫人,“这些不该是秘密吗?”
“若郡王要是问起,殿下让奴才如实禀告郡王。”青年恭敬道。
乔桥这才细细观察,她不习惯陌生男人在周围,眼前的宫人虽是女皇赐下的,却也是末啼劝着她留在身边的,平时做些宫人该做的活计,比如端水煮茶等,但不贴身伺候。
因为不放心赵大海,春夏秋冬全被乔桥放到他的身边,这个宫人进退有度,由他伺候,她倒是没有太多的抵触。
如今看来,这名为明月的宫人也不寻常,能在这种紧张关键的时刻及时的和宫中的末啼联系上,还能获悉这么多的内情,怕也不仅仅是个宫人。
她思考了一下,出了门,边往赵大海居住的竹青院走,边低声继续询问后续。
不仅末泣勾结大丞相令她吃惊,便是非莫容嫁给大丞相之女是为了收集高官罪证一事,亦是令她震撼。
从没想过非莫容那般睚眦必报的小人,竟也有为国为民的心思。
当然,可能他更多的是为了非家的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