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捷琳娜回到sa市去见她的母亲。
她走在这座年老与年轻同时存在、各自生长的城市中。sa市是古代希尔维帝国的首府,被称为“中央格登”。这儿有着几千年历史的街道和城堡、教堂,也有不知几天前突然拔高起来的大楼,和延展向这个国家各处的发达道路。
她走过古老的石砖路,绕行到一栋栋复古式建筑的阴面,并找到那个通往地下的入口。
母亲现在居住的地方,是古时候王城大贵族储存冰和美酒的地窖,往下一直挖了三层,有两道门。卡捷琳娜这次走的是正门。
走正门的话,就会遇到她的“姐姐”。
平地而起的装饰性黑色铁栏,绕过它们便来到一道石砖砌成、朝下延伸的矮阶,墙上则用霓虹灯管圈出几个闪亮的大字,分别用英语、中文、印度语、法语、西班牙语和一些别的难以辨认的字母,写着“乌鸦蓝”。
这是一家小酒吧。也是地窖的第一层。这家酒吧是内战结束、希尔维共和国建成之后开设的,说不上古旧,也谈不上新。在几次装修后拥有了十分后现代的混乱风格。
而她的姐姐就是在这里工作。
她的姐姐在这儿被大家叫做“苏西”,做侍应生,偶尔也唱歌跳舞。
“卡捷琳娜!”她推门进去后,苏西就张开手臂朝她走过来,并用力抱了她一下,“你可有挺长一阵子没来了。”
接着,苏西又说:“不过妈妈大概也不会觉得这点儿时间算是长。”
卡捷琳娜微蹙着眉,带着哭色似的笑笑她的笑容总是这样望着苏西的脸。
苏西带了猫眼美瞳,头发染成姜红色。因而她们看起来便不是那么相像。
现在是傍晚,店里客人不多,都是些熟客。他们向着苏西和卡捷琳娜轻轻挥手。卡捷琳娜知道,他们大多是妈妈和苏西的“眷属”。
“我请你喝杯好的。”
这么说着,苏西便拉着她往吧台边上走。
苏西绕到柜台后面,卡捷琳娜看着她打开冰柜,从里面取出一只红酒瓶。那只瓶子上的标签已经被撕掉了,转而贴上写着苏西名字的便利贴。
苏西将里面的红色液体倒进一只威士忌杯子,而不是红酒杯。
卡捷琳娜端起来,果然闻到血腥味。
她喝了一口。
“怎么样?”苏西笑着问她。
“什么怎么样?”卡捷琳娜没有尝出什么不同。
苏西将她那两根画得又弯又长的眉毛朝两边挑高:“这可是一个变态杀人狂的血!刚巧在他被警方抓住的前一天,被我搞到手的,是很少见的收藏品呢。我打算把它们冻起来做成钻石的形状。”
“可是尝起来……”
“真是不懂得欣赏。”说着,苏西将威士忌杯握住,昂起头一饮而尽。
在吧台灯光的照射下,可以看见她锋利的牙齿。
她伸出舌头舔掉沾在牙齿上的红色血浆:“好了,我带你去见妈妈。”
她们的妈妈住在最底下、装置冰块的那一层。
当然,现在已经没有冰,并且通电通水通信号了是一个别具氛围的地下王国。
话是这样说……
“妈妈好像不在客厅里。”苏西推开门看了看,里面只亮着一盏昏暗的顶灯,周围散发出香油燃尽的淡淡木汁味。
这儿是卡捷琳娜初次来到这里时曾经进入的房间。
颜色厚重的壁纸,花纹复杂、柔软厚实的地毯,古典风格的长榻,一盏盏石制灯罩的落地灯……一切都是那样黑暗而神秘。
她的母亲通常会在这里招待她的孩子和其他眷属。
苏西带着她往更里面的廊道深处走去。
“妈妈?”
苏西来到最里侧的一道门前。她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拉开。
那里面同样是没有点亮灯的。然而显示屏的冷光则闪烁不停、一片暖色。
一个个被鲜血染成红色的纸团丢在沙发边。
“妈妈?!”卡捷琳娜惊讶地冲上前几步,又在沙发背后骤然停下来。
她注意到显示屏里在播放的是什么:
英俊的青年将广袖一挥,伸出手接住白衣女子,抱在怀中,说道,“如果不是知道你要嫁给我,我又怎么会从那样的地狱里爬上来呢?不要再逃了。我倾慕的人一直是你!”
嗯……
嗯?
这不是最近正在放映的中国古代背景爱情题材电视剧,号称什么演员阵容华丽、原作销量百万的绝世虐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