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初次杀人之后的恐惧,还是出于什么别的原因,虽然用替身杀人没什么实感,但是林夏的这一夜,仍旧是过得极不好受。
恍恍惚惚之间,他甚至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柔软,但是份量算不上太轻的东西压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沉重的压迫感令人感到难以呼吸……
林夏猛地咳嗽了几声,听到耳畔隐隐有什么响动,身体上的压力也随之一轻。
恍惚之间,就这么半梦半醒地睡了过去。
一直到了早上四点多,林夏一个翻身,从床上猛然间惊坐起来。
迷迷糊糊地揉了一把眼睛,在床上又躺了片刻,林夏愕然间发现,明明只睡了莫约四五个小时,自己竟然已经睡不着了。
闲来无事,用冷水洗了脸之后,林夏换上一套崭新的蓝白条运动服,随意地出了门。
习惯性地跑到青阳湖边上,他才猛地想起来师父叫自己七点钟直接去办公室来着。
现在的时间才刚刚五点,林夏一个人在湖边踱了步,望着湖中心滢滢的碧色,下意识地微微一笑。
既然闫老头不在,没人能辅助他强化金钟罩,索性便摆开架子,自己一个人循环往复地练习九仞法和大须弥呼吸法。
这两门呼吸法中,山字秘出自道门秘术,锤炼替身的坚韧程度,取意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讲究的便是一个日积月累,水到渠成。
林夏修行了这么多时日,虽然能感觉到每天自身的进步,但是仍旧欠缺一份水滴石穿的真功夫。
反倒是大须弥呼吸法,被林夏成功融入了日常生活中。
行动坐卧一直尽可能地保持运用波纹的呼吸法,在不知不觉之中提升修为,强化体魄。
每天专门划出时间来修行,更多的,却是在练习狮子无畏拳的套路,加强对自身筋骨的磨砺。
今天早上,一口气锤炼了近两个小时,再加上睡眠不足,昨天失血过多等缘故,林夏进门的时候,脸色已然隐隐有些苍白。
结果就被闫老头一眼看了出来。
“哦……这样啊。”
老头子的语气平平淡淡的,话里话外没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林夏估摸着,自家师父估计是心里有事,没顾得上追究自己糟践身体的事。
果不其然,闫老头板着那张皱纹细碎的老脸,正色道:
“你昨天和邪教徒打的那一架,就是那个玩糖的小子,把你们的战斗过程亲口和我说一说。”
“哎!”
林夏应了一声,事无巨细地详尽描绘了昨天和黄亚洲交战的过程。
随即,又补充了之前和另一个悲风教祭祀宋喻明的战斗经历。
闫老头听完了他的叙述,心中叹息了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我原本着再磨砺你一段时间,谁成像你小子自己反倒是撒着欢儿地自己闯进去了。
这里面的门道,我今天就先给你讲一讲,省得到时候你一不明二不白地死了,还丢我这师父的老脸。”
“您说。”
闫老头沉吟着,背着手,在林夏面前来回踱了几步,似乎是在斟酌应该从何说起。
随即眉梢一挑,从口袋里翻出一张有些老旧的照片来。
“谁?”
“张爱国,就是这张照片上站在正中间的那个人。”
说着,将照片递到林夏手中。
林夏接过照片,一低头,目光落在隐约有些褪色的照片上。
左边的姑娘重峦叠嶂……
右边的女孩儿波涛汹涌……
两个人一左一右,脸上的笑容无限明媚,大波浪的卷发下,两张同样艳丽的俏脸阳光四射。
她们簇拥着的……
是一头大猩猩?
穿着老式的白色船长服,长长的裤管拖到地上,头顶歪带着一顶海蓝色的水手帽。
宽大的披风上用歪歪斜斜的字体写着“正义”二字。
但无论怎么装扮,大猩猩就是大猩猩吧?
而且这家伙……林夏还真认识。
只不过是只闻其名,而未见其人罢了。
“这不是猩猩船长吗?”
林夏哭笑不得握着照片,目光与闫老头对在一起:
“我看过有关他的新闻报道,好像是个挺厉害的船长,而且女人缘似乎还特别好。
他真名叫张爱国是么?”
闫老头点点头,目光显得格外的重视,言辞中的语气也颇为郑重:
“张爱国岂止是厉害,华夏一共十七也记载在册的船类替身使者,张爱国的力神号,在这所有人中,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的了。
同样,他也是华夏目前,唯二的两个能够在太平洋上随意纵横的远洋舰长之一
这次拉莱耶教徒的目的之一,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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