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被她的眼神盯得发毛,吐了嘴里的瓜子皮,坐起来喊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自己做饭去?正好我也饿了,还不快去?”
水千秋轻笑了一声,走到她面前说道:“刘妈妈,我倒不知这府里究竟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了。”
刘妈妈被她盯得心虚,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她最是听话,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怎么感觉今日的二小姐有些不一样?
也许是错觉吧,刘妈妈这么想着,自然也就按照这个想法说了:“你是小姐可也是个不受宠的小姐,若非是我替你月月要了月例,日日取了吃食,你能活到现在?”
水千秋点点头,在周围寻摸着趁手的兵器。嘴里也不忘记跟她继续说道:“刘妈妈说的是。”她看到了墙边立着的木棍,握在手里掂了掂,看着她笑道:“不过赏罚分明,你克扣府中月例饭菜,拿着水府的给你的工钱虐待欺负水家的小姐,你说说这是何道理?”
刘妈妈放下手中的瓜子,起身谨慎的看着她,嘴里也不愿意认错:“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能让我伺候是你的福气,别不知好歹。你以为老爷会替你做出吗?白日做……啊!”
水千秋不是个客气的,一棒子抡在了刘妈妈的肩膀上,疼的她瞬间哀嚎了出来。
“你接着说啊?我看看你说这么多,究竟谁会来保你。”水千秋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往日里原身没少受这个刘妈妈的欺负,什么洗衣做饭都是原身这位小姐来做,她倒跟主子一样成天吆五喝六的。
她可不是原身那个包子,任谁都能骑到头上来拉屎撒尿,遇到这样的就该狠狠的打一顿,出出气。
刘妈妈抱头乱窜,她左一棍右一棍打的很是出气,最后刘妈妈慌慌张张的跑出了院子,水千秋轻笑了一声回屋换衣裳去了。
原身的衣裳很少,几乎都是其他两个妹妹送来的。一个是王氏的小女儿水千容,另一个是庶女水清柔。
说起来这个水千容虽然是王氏的亲生女儿,但并不得王氏宠爱,甚至更多的是厌恶。根据原身的记忆来看,因为王氏生千容的时候难产,那时候落了病根再也不能生育了,所以王氏很是厌烦这个女儿。
觉得她是自己的灾星,所以也没怎么养过水千容,她是跟着自己的奶娘长大的。这丫头性格高傲,不愿意与人说话,却对原身很是关心。
水清柔则是庶出所生,生母娘家只是商人,家底殷实。当初嫁女儿的时候可是给了不少嫁妆,不过不是被王氏哄着骗走了,就是被水千姿抢走了,再不就是拿出来替水老爷打点官场了。
她养出来的女儿自然也是个包子,性子软的很但就是因为性子太软弱,所以王氏也没怎么对付她,同样也就没有对付没什么野心不愿争宠的这位妾室了。
水千秋换好了衣裳,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似乎是刘妈妈带着人回来了。她顺着窗户看了一眼,是王氏过来了。
“前院正在宴客,夫人怎好这个时候丢下客人独自来我这小院?”水千秋行了礼,她虽性子不软,但也不是莽夫。这个时代是最讲究礼数的一个时代,反正礼多人不怪,若是因为礼数上不周被抓了把柄,那才憋屈呢。
“听说二姑娘动手打了伺候在身边的刘妈妈,可是真的?”王氏并没有先责怪她,水千秋并不否认,直接点头认下了:“是我做的。”
“你身为官家女子,怎么能动手打人做出这么粗鄙的事来?身为小姐该处处循规蹈矩才是,可知晓了?”王氏把刘妈妈喊了过来,水千秋接了话:“夫人说的是,只是哪家的小姐也不会被一个人下人呼来喝去的吧?往日里刘妈妈看我好欺负,不是让我洗衣服就是做饭,拿了我们家的银子还欺负辱骂我一个嫡小姐,不知这又是何规矩?”
“我打她也是为了杀鸡儆猴,我们水府的女儿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一个下人翻身骑到主子头上来了,夫人您说该打还是不该打?”
刘妈妈反应迅速的直接跪了下来,拽着王氏的衣裳哭喊道:“夫人冤枉啊,老奴做事勤勤恳恳本本分分,哪里敢怠慢了二小姐?倒是二小姐处处刁难老奴,老奴在府中做了这么久的活,实在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冤枉,还请夫人做主啊。”
水千秋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表演,等她哭完了喊完了,还是没等王氏说话,自己先开了口:“夫人,这刁奴每月克扣府中给我的月例,正好有一件事,我也不明,不知是夫人做的还是这刁婆子做的,我每日三餐吃的都是粗饭菜叶日日如此清汤寡水。”
“若是夫人容不得我这个先夫人的孩子,我自己搬出去就是了。我娘生前还给我留了几个庄子铺子,自己经营经营也是个活路,总好过现在被恶婆子反咬一口不说,还依旧吃不饱穿不暖的。”
水千秋看着已经寻过来的一众人微微勾唇,这帮人的出现正好也帮了她。
为首的水父自然听到了这一席话,摸了摸额头的汗看着身边的世子,说道:“都是家事,让世子爷看笑话了。”
温悲栩依旧是没什么情绪,只是看着水千秋不卑不亢的模样,淡淡的开口:“水大人倒是厚此薄彼,只是不知在官场中是否也这样了。”
一句话让水父心里直打鼓,继而走上前去皱着眉低声训斥道:“这成什么体统了?你看看二姑娘身上穿的都是多破旧的衣裳了,这住的地方也每个下人伺候着,倒放过来这么一个老刁婆?我竟不知你私下如此怠慢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