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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辞下意识地回头看晏非,晏非已经差不多将黑雾收拾了,他身上挂了彩,唇角带血,脸上有伤痕,身上的衣服被汗水和血水浸在一处,看上去狼狈不堪,但是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地平和与温柔,甚至在察觉到花辞的目光之后,晏非还对着她笑了一下,好像在劝她不必害怕,天塌了还有他顶着。

黑袍显然察觉到了,它道:“如果你还信他,你就是个蠢的。”

花辞冷静了下来,她道:“你好像很恨晏非,也很为我打抱不平,但我很奇怪,我从前遭遇的那些祸事和晏非有关系吗?他的手是干净的。冤有头债有主,连坐最没有人道了。”她边说边抬起手,用刀尖割开了谈石的肌肤。

黑袍尖叫着。

“长生殿里,你翻滚在血池里求生,他却在结交红颜知己。倘若他心里果真有你,果真对你上心,他便该察觉到那些家书笔迹不对,口吻不对,根本不是我所写。倘若他果真上心,当年冬月,他便该回到沪州,回来见我!”

谈石的肌肤之下,五脏六腑皆被挖空,只用骨头打出的符箓代替。那些黑雾便顺着符箓上的符文横爬着,慢慢地蔓延向了全身。对着这样一具肮脏得恍若沼泽的躯壳,花辞对他生不出恐惧,只觉得残忍。

晏非收拾了那些黑雾之后,问着黑袍:“我?这是我和阿辞之间的事,与你何干?又或者说,你也是阿辞。”

花辞从地上霍然起立,难以置信地看着黑袍。

黑袍的声音带着疑惑:“你眼角的痕迹怎么又深了?”她顿了顿,继而大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道,“你是不是不能伤怨气分毫,否则会有报应降到你身上?”

花辞听到这话,觉得不能信,因着晏非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收拾过怨气,但只有在长生殿的那一次眼角的痕迹加深了。

果然晏非答道:“倘若我不能伤怨气,也不会毫发无伤地活到现在。”他向花辞招手,示意她过去,黑袍沉默地看着,讽刺道:“还真是听话啊。”

花辞回道:“恨生也很听你的话,即使,你做了很残忍的事。”

恨生一直都不说话,他以一副置身事外地神情护着黑袍,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是个可笑又别扭的场景。

晏非皱着眉头,道:“张谦帮了你许多,能用一个体育场和一个明星来让你闹,他怕是要砸不少的钱才能摆平了,说起来,他这么高傲的人能对你言听计从,想来你手里有个很大的馅饼吧。”

黑袍笑嘻嘻的:“我要给他的可是整个长生殿,你说他欢不欢喜?”

晏非沉默了会儿,道:“长生殿的封印锁不住你。”

晏非看了眼手中的安魄,淡淡地把视线收了回去,道:“我知道。”

黑袍对晏非的态度有些出人意料,但却没有多想,只道:“谈石是我的赠礼,今日闹成这样,对我来说已经是个胜利,晏非,当初你欠我的,你们晏家欠我的,我将要一一讨回。”

花辞看着恨生要带黑袍走,有些着急:“不追吗?”

晏非看着她,有些怔愣,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脱力般,软了身子倒在地上,他浑身都是汗,因为一直都在隐忍,额头的青筋都绽了出来,花辞紧张地要检查他的伤口,晏非笑着摇了摇头。

晏非喘了口气,道:“没有人,花辞,很抱歉,这回是我骗你的,我怕你害怕,所以想要哄你,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很勇敢,胆小的是我。”

“那你有想过自己会受伤吗?好歹要为着自己考虑点,不要仗着有些本事就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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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辞手上动作着去脱晏非的衣服,晏非疼得手指都在发抖,根本就拦不住,他便不去管,任由着花辞扯开了他的外套,把里面那件短袖从裤子里抽出来卷了上去。晏非的身子看着精瘦,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但那身子却是多灾多难地,留下了很多陈年的伤疤,于是,那几道新印的伤痕也没有那般的显眼了。

“伤在哪了?”花辞检查着他的伤口,却越发地慌乱起来,“伤口也不深啊,只留了点血,怎么会这么疼?”

晏非道:“那些黑雾,钻进去了,在里面咬着我的神经呢,所以很疼。”他疼得厉害,却偏偏还在笑,笑容苍白又无力,道,“没关系,我都习惯了,也不碍事,很快就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