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染点点头，反正明儿一早，大家伙都得起早恭候老夫人归来，到时再见，他们二人再叙旧也不迟。

待苏宏宇一走，宋馨岚便坐在苏宏宇方才那位上，朝凝染那位置指了指：“四妹妹快坐下，我今儿个来找你，的确是有事，你可还记得上次你问我舞衣打算做何颜色？又是何样式？”

“记得。”

宋馨岚大喜：“这几日我已与绣娘确定下来，此次祈岁本是国之大喜，正巧我此次挑了一匹彤色云锦，样式便决定做成水袖裙。妆容倒是也定好了，到时画上一个仙娥妆容，既能显得高贵却又不失妩媚之情。可难就难在，那些饰物......你也知晓，说是仙娥，又怎能佩戴那般金银俗物?”

宋馨岚倒也不害怕说与凝染听，只因凝染这些年来没有习过任何舞蹈，这点她还是知晓的，便也不怕凝染会与她所表演曲目相同。

凝染面上却故作不知：“表姐这妆容怕是只有那等艳红高贵之物，才能衬托出表姐这仙娥之美。”

“四妹妹当真如此觉得？我之前倒一直烦着，不知该配上何等饰物，总觉着金银未免俗气，那翡翠碧玉，却也有些色泽不配，不知四妹妹觉得我该用何等艳色之物相配？”

“这我倒是不知，不如红木簪如何？”说到此，凝染又不由皱了皱眉：“可簪子能用红木，但望京博间，所配之物，若是用红木未免也......有些寒酸。”

见凝染未说出她心中所要之物，宋馨岚不禁急了：“听说那艳色之物，当以红色珊瑚玉为最，四妹妹见多识广，不知你觉着如何？”

“红色珊瑚玉？”

凝染歪头凝眉思索了一会儿，随机便面色一喜：“表姐所言不错，我方才想了想，若是表姐那日能带上整套的红色珊瑚玉打造的头面，怕是到祈岁会上，便是最为夺目之人便是表姐了。”

宋馨岚扬了扬眉，面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但想到来此的目的，宋馨岚却很快敛了起来，反倒换上一脸忧愁：“这主意好是好，可听闻那红色珊瑚玉价格不菲，且现在订做，怕是来不及，不说订做，便是以我那点月银，怕是只能将将订做一个钗环。”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表姐决定就这么清汤挂面参与祈岁？怕是到时母亲会生气吧？”

见话说到这份上，凝染还不懂她之意，宋馨岚索性直接开口：“我记着曾见到四妹妹你曾带过那红色珊玉做的簪子与镯子，不知四妹妹可是有红色珊瑚玉整套头面？”

“我这儿正好有一套红色珊瑚头面，只不过那是我外祖母年轻时的嫁妆，我讨要了许久，外祖父才在今岁生辰顺势送与了我，正因着珍贵，所以我才带过一次，平日里即便再喜爱，也万万不敢带去太远之处，就怕哪儿磕着碰着，那我可真是要寝食难安。”

“四妹妹这话是准备放着等物件赏玩？那岂不是难有出头之日，不若让人欣赏它的美，才不枉费你外祖父一番心思与你那早已故去外祖母之思念？”

“不了，”凝染一口回绝，“我虽未曾未见过外祖母，可自小娘亲与外祖父倒是常在我耳边叹息，说我有外祖母，年幼时有几分相似，我不过想此，做个念想罢了，及卉之前，这带出去之事便算了。”

“这……”

宋馨岚还要再行劝说，凝染却直接抬手沏了杯茶递与她：“表姐一番好意，凝染心领了，说了这会儿话润润嗓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