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一人身骑枣红大马,马头马身皆披暗金盔甲,人虽无异,却因马的档次之高而格外显眼,只见他摇晃着身体,轻踢马腹,驱马上前大声叫阵道:“你们纳兰家人死光了吗?派个女人出来送死,怪不得大秦帝国四分五裂,男人都死光了啊,哈哈哈哈”此话一出,不管是离得远的还是离得近的,能听到不能听到的,纷纷附和大笑不止。此人正是北氓先锋军统帅拓跋宏智,皇室出生,领兵多年,战功赫赫。
而反观对面,确是静默异常,这种静,与两万飒然的游骑军形成强烈的对比,这就是在北氓先后击败各路大秦正军后,迎来的噩梦,当年天子一怒之下,有着大秦第一军之称的东都军调往风览关,几场仗一打,北氓都是惨败而归,平白错过了借这十年大秦内乱,而一统天下的最好时机。所以北氓朝廷,对这只军队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东都军虽有10万精兵,而骑军却只有一万,由于现在是自给自足,所以准确的来说,如今的这只东都军,真正的精骑只有八千人,今天出城迎战的也就这八千东都狼骑,他们很安静的注视着对面,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只等为首一人的一道命令,在看为首那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身骑一匹通体漆黑如墨的高头俊马,身披红黑色的暗金甲胄,五官却精致得如同江南山水画中走出的佳人,眼眸清澈而冷冽,身材高挑而均匀,这个女将军就是新任东都军统帅纳兰裴,她并没有世人眼中的飒爽英姿,哪怕在千军万马中,都显得有点孤独。
只听她开口冷声喊道:“全军听令,杀!”便一人一马冲了过去,身后八千骑兵同时喊道:“杀!”也随这个女将军冲了过去。
作为一军统帅,军前对冲一般都是枪盾兵开路,或是副将带头冲锋,主帅冲在最前头的基本死得快,像这位女将军的做法也太不明智了,除非是有天大的本领,不错,这个叫纳兰裴的女将,就是有天大的本领,因为她不止是纳兰家的仅存世上的独女,还是一位武道宗师,这个天下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的人物。面对纷掷而来的箭雨,只见纳兰裴右手提枪,左手随即一掌拍出,无数箭头瞬间化为齑粉,纳兰裴还是嫌弃马儿跑得太慢,纵身一跃,如惊鸿搬飞入敌军之中。
拓跋宏智面对这种不按套出牌的女将军,还茫然不知所措,“这女人是不要命了?”很快他就明白是谁不要命了,一点寒芒先至,接着枪出如龙,纳兰裴手提吞虹枪,直奔拓跋宏智而来,拓跋宏智身边两位护卫乃拓跋皇室宗卫,武功自是不低,见主人危险,于是长身而起,口中齐喝道:“大胆!”然后一人出刀一人挥剑直劈纳兰裴面门而去,纳兰裴岂会将此二人放在眼中,一招断魂刺,接连两枪递出,看似一招,实则变化无穷,无数枪影铺天盖地而来,只是一个照面,两个皇室宗卫高手就仿佛是被同时刺中咽喉,毙命当场,拓跋宏智眼看两个高手护卫一招就双双毙命,哪里还不明白遇到了什么人,手急忙从怀中拿出一枚婴儿手掌般大小的令牌急声吼道:“‘惊鸿令’在此!”
纳兰裴正准备一枪结果此人,听到这句话,不由也是一愣,左掌伸出一个虚握招式,那枚令牌便随着一股吸力到了她了的手中,随后寒枪一点,直取拓跋宏智肩头而去,十几名护卫好手扑杀而来试图阻止这个狠人的一枪,却觉一股气劲袭来,挡在前面的那些护卫全都连人带马往左右横飞撞去,撞到周围的骑兵又是哀鸿一片,只见吞虹在拓跋宏智肩头一点即离,血还没从肩头冒出,纳兰裴连看也不看他就向周围兵将杀去,此时的拓跋宏智哪管止住肩头的血,大喝道:“撤军!”眼看八千东都狼骑扑杀而至,二万北氓游骑却是仓皇逃串而去。待到拓跋宏智跑出二里地,军士正在为他包扎伤口,却听一个清冷的声音犹如洪钟在耳边响起:“看在惊鸿令的份上,饶你一命,告诉拓跋惊鸿,我会亲自去找他。”拓跋只觉耳膜欲裂,使劲用手捂住耳朵,却是言犹在耳,周围军士更是不堪,有些直接口吐鲜血,在地上打滚,这就是武道宗师,宗师说话,由不得你想听还是不想听。
“殿下,此人是谁?为何如此强悍?”面对手下心腹撤八的疑问,拓跋宏智道:“此人我从没见过,但肯定不是我等能够招架的,听呼唤我九爷爷的口气,好像是和他一个级别的。”“武道宗师!?”“恩,很有可能,还好我及时下令撤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此人如万军中直来直去,已非普通人物能敌,只要此人在风览城一天,我等还是不要去白白送死,事关重大,我回营帐后即可写信给九爷爷,自由他老人家定夺。”
撤八忙问道:“可是熊开泰将军那里我们如何回应?”
拓跋宏智怒骂道:“让他去死!说好了共谋同洲之地,这像是合作吗?这是在诱杀我啊!还害得我丢了惊鸿令,回去还不知道被那几个王兄如何嘲笑。”‘惊鸿令’在这个天下简直太有名了,因为只要是把这个令牌拿出来,基本上对方就要放你走,如果不放,那么就有杀身之祸,不管你是谁,你多么有势力,都是一样的悲惨结局。而放过持令者,拿到此令牌后,却可以去北氓找那位武功冠绝天下的拓跋惊鸿提一个要求或是心愿,因此,‘惊鸿令’就如同武林至宝般可贵,有些江湖游侠更是终其一生无缘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