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陶公司的人就过来,说有批货要赶着交付给董金贵等批发商。
这边还没闲下来,华服公司又来请运输部去趟城里带点布料回来,
总而言之,运输部一帮人整天累的和狗一样。
红河村的批发市场,也不乏很多没有带杂役的小商人,
见请不到人,只能又买副挑担自己挑回去。
运输部很多时候一来一回,跑了许多空趟,
比如挑着空担到城里采购,或者送完货又挑着空担回来。
这无形之中浪费了大量的人力,再者路况崎岖不平,跌伤或损坏的现象时有发生。
独轮车做出来并不复杂,只是很多路段走不了车,只能靠肩挑手提的。
李崇文晚上把运输部的两百多人叫到一起,白天他们太忙,或者没回来。
这一次李崇文没有指派,而是拿出一张荥阳及附近县城的草图,大致标记了各县镇的位置。
两百多人以投票的方式选出十个站长,再由十个站长选出一个最终的负责人。
经过一番解说和投票,最终以六票的微弱优势,
赢得选出的是一个叫木头的年轻人。
李崇文平时没怎么关注运输组,这个叫木头的似乎之前就是一个小组的组长。
李崇文宣布以后运输队改为华运分公司,有了部分独立经营的权利。
李崇文说道:“以后华运公司将在荥阳到荥泽等三县,红河到荥阳等地建立共九个站点,每个站点先安排两个车队,一队五人。”
“站长们负责经营所在站的生意,这个生意不仅指的是咱红河各分公司的运输需求,还可以承接其他人的需要。”
“比方说汜水县的一个商贩需要运一批东西到荥阳,这个我们就可以接下这笔生意,你们几个站长和负责人木头商议一下,这个运不同的东西或不同的重量,还有不同的里程都需要对外做个价牌。”
“我会吩咐竹木作坊那边做一些周转箱子,容易固定在独轮车上,以后要运送的东西固定在箱子里边,换人不换车。”
“你们几个站长就负责同前后两个站的运送,比如红河站的车队,站长按先后顺序排好之后,队员们只要从红河推一个车到下一站,再从下一站推一车回来,这一去一回,正好又回到站点吃饭休息。”
“每辆独轮车都会刻上编号,哪个站点接的生意需要在周转箱上贴个条子,运到什么东西,多重,运往何处,远到指定地点还需收多少尾款等等。”
“每个站点需要有住和吃饭的地方,有婆娘的给安排些做饭浆洗和包装的活,以后大家就常驻在站点。同时我还会在各个站点设置一个邮箱”
“这样就算远在汜水县的事我身在红河村也能够最快的时间知晓,你们若是想念孩子也可以写信,红河站的人也会把信件交到学堂你们的孩子手中。”
“前段时间,你们运输组的辛苦我也是看在眼里,来回的跑,有时跑到远了,就在荒郊野岭凑合着过夜,吃冷的,喝凉的。”
“以后大家就只要固定在一条线上跑,到了下一站有有吃有喝,还能休息一下再折返。路跑熟了,也不至于走很多冤枉路。”
“还有你们的月俸,既然成立了新公司,那就按其他分公司的做法,固定的底俸和提成,做的多拿的多,这个站吃不消的可以换个运货少的站,想多存点银子娶媳妇的就多跑几趟。”
“还有,每个站的站长要带人把自己线内的路平整一下,坑坑洼洼的地方该填补的就填补,以后这条路你们走的最多,你不修吃亏的还是自己。”
华运公司成立的事第二天就传遍了红河村,原本的苦差事一下就变成了香饽饽。
估计这是刚成立公司,就得着手给下面的职员安排房子。
这可是连婆娘都能顺便安排位置,之前大家都嫌累不讨好,申请去其他分公司。
李崇文的命令一下来,另一半施工队就分派到了各个站点去建房子,再加上提成的事。
公司内谁不知道运输组事情多,以前各个分公司都当免费劳力使用,争着要他们为自己跑路挑东西。
现在其他分公司,如果要运送东西,都得从盈利里拿出一部分支付运费,为此几个负责人没少找李崇文诉苦。
李崇文心意已决,同木头商量,以后分公司的运输价格在对外公开运价上打个八折,这才让几个分公司的负责人就此止步。
李崇文同几个站长也说过,如果忙不过来可以自行招收一些人,不过这些人最好是红河村的人。
未来一旦煤炭的烟毒找到解决办法,那么各地的煤炭需求,
务必成为华运公司的一个主要业务,光靠这两百人来回运输肯定是不够的。
从木工坊独立出来的独轮车作坊改称车坊,
李崇文从铁匠里抽出两个老师傅,看能不能就独轮车改造的更经久耐用。
轴承依现在的条件,肯定是做不出来的,但不妨碍李崇文给两个老师傅轴承的概念,
让他们慢慢整吧,整不出来关键部位换成铁的也好。
这要是整出来了,这刚刚独立出来的车坊就前途无量了。
现在红河公司的摊子越铺越宽,也越来越细,
李崇文深知靠自己一个人,或红河公司三千多人,
要打造一个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前行的脚步已经跨出,能走多远,
就看这帮明末的手工业匠户们,对美好生活的渴望有多强烈。
分公司的流水线一步步成熟,
提成制度开始刺激着这帮人,没日没夜的想着多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