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华裳顿时失言,这玉心斋还是听子规提起,从子规的嘴里说出,当然也少不了瑞王慕容弋和妖娆女子的花事。
这,该如何跟慕容阑解释呢。
“你是听我六哥说过吧,没想到他还没忘了那儿。”慕容阑自顾自的说着,想想小的时候跟着慕容宸无忧无虑在玉心斋玩耍的事儿,不禁开始怀念。
自从那次慕容宸下狱,慕容阑再也没有见过他,即使现在两人都在宫中,也未曾蒙面。
两人之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的误会,何必要弄的如此别扭,慕容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度量太小。
“你不是说,这里不会有别人吗?”
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慕容阑一口雾水,“可不,这里很少有人来。”
“......你看,那是谁。”
顺着俞华裳手指的地方看去,亭子下,分明坐了两个人,亭外,还站着几个宫人。
慕容阑是真的不知情,这里本来自己就很少来,所以,对于林苑的印象还是停留在几年前,不曾想,竟然还有人喜欢来这里。
亭中坐着的其中一人对着不远处的慕容阑和俞华裳招了招手,两个人瞬间石化,如果,亭子里坐的是别人,慕容阑一定会带头掉头就跑,可现在不一样,因为亭子里的人是绝对不容有谁对自己如此忤逆大不敬。
“父......皇......”
看着那人穿了一身橙黄团龙瑞云锦袍,俞华裳便猜出是谁,可听到慕容阑呢喃的两个字后,更是有种想死的心。
被禁足还敢违令乱跑,知道真相的皇帝陛下不还立马送俞华裳上断头台,这就是自投罗网。
两人虽不情愿,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跪地行大礼。
“儿臣参见父皇。”
“民女俞华裳参见陛下。”
懿皇帝此时正高兴,挥了挥手,“都起来吧,不必如此拘礼。”
俞华裳长舒一口气,将头抬起,好死不死刚好和懿皇帝目光相对。虽然两人之间还隔着些距离,可俞华裳还是能感受到那双犀利眼神中的威慑力。
没想到,慕容宸的眼睛竟然是遗传了懿皇帝,两汪靛蓝深水,可以让人着迷也可将人溺死。
“你是俞华裳?”懿皇帝有些奇怪的瞧着眼前的女子,竟对自己没有丝毫畏惧,还敢像没事儿人一样直愣愣的瞅着自己。
“是。”斩钉截铁的回答,俞华裳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一旁的慕容阑着起急来,挤眉弄眼的开始使起眼色来。
懿皇帝饶有兴趣的将手中拿着的书放下,“百闻不如一见啊~”
“陛下谬赞。”
“哦~你从何处听出,朕是在夸赞你。”
刹那间,俞华裳哑口无言,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听出夸赞之意,随口而出的回答是曾经在教习姑姑那儿学来的。
看来是用错了地方。毕竟对方是皇帝,早就听惯了奉承话。
“我,不,民女......”这下,俞华裳终于意识到了危机,不自主的开始紧张起来,默默吞了口口水,一咬牙,狠下心,决定豁出去了,“民女自觉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陛下曾‘百闻’民女的事迹,必然都是些好事了。所以,民女便自然而然的觉得陛下是在夸赞。”一口气不带卡克的说完,最后又磕了个头,“陛下赎罪,民女不该随意揣测圣意。”
现在是生是死,全看皇帝心情了,可等了片刻也未等来一句话,整个林苑异常的安静,就连那些叽叽喳喳的鸟儿,此刻也选择默声看热闹。
“哟~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后,所有人提着的心都安然着地。
懿皇帝摸着下巴,将目光从俞华裳的身上转移到了他的对面,“这位俞华裳有趣的很啊,难怪宸儿这么护着她。”
伴君如伴虎,即使这个君是自己的父亲。慕容宸陪着懿皇帝在林苑的亭中聊了许久的话,本以为就此平淡结束,没想到最后竟然还碰上被禁足的俞华裳。
慕容宸跪坐在软榻上,挺直身颔首回道,“俞华裳鲜少在宫中走动,这也是第一次见父皇,说话上有些颠三倒四,还请父皇见谅。”
“那以后宸儿就多带俞华裳来宫里走动走动。”
身为帝王家的父子,可以如此平和的坐在一起聊家常时间多么难得的事,或许彼此还有些间隙,可就算是敷衍,这短暂的温情也足够了。
“不过。”懿皇帝突然话锋一转,“朕倒是好奇,俞姑娘怎么回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