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嘈杂的看戏群众慢慢的融入了人群,江子陵还靠在墙边,蹲着。看着眼前欢笑的情侣,口中咀嚼的食物,飘散在空中的发香。
江子陵不知何时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包烟,火焰点燃了烟头,一阵烟雾飘散。江子陵甚至开始对自己变的陌生了,什么时候开始抽的烟,什么时候变得不再自信。
看着南宫意蕴的样貌和身高,江子陵甚至开始自卑,自卑自己无法改变的客观条件,无法变得完美,即使再怎么努力。
胖子瘦子,美的丑的,眼前的男女搭配,江子陵觉得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多不搭配的情侣。那貌美如花的女孩怎么就和一个“抠脚大汉”在一起了呢。
掐灭了烟,江子陵从墙边站起,眼前顿时黑了一片,站不稳,看不清。弯着身子,慢慢的顺着路边走着,眼前渐渐变得昏暗,是黑夜下的明亮。
江子陵来到东南方的一栋房子前,墙体是红色的砖,房顶是蓝色的铁皮盖。耳边甚至还能听见过去雨水滴打铁皮盖的清脆响声,那是能带走忧愁,助人入梦的药。
子陵抬头,“酒馆”二字还在那个熟悉的位置。子陵来这个小酒馆的次数不多,却对它有着深厚的情感,解了多少夜的忧愁,填了多少夜的孤独与寂寞,只有他自己明了。
进门后绕过屏风,左前方就是酒馆的吧台,右边的区域是竹制的桌子,看起来更适合品茶用。靠着围墙的桌子,是木质的老式桌子,更加古老,更有岁月的味道。
“老板,老样子。”雨辰看着阴暗的酒馆,回过头对老板说道。
“好嘞,半斤白酒,小菜两碟子。”
酒馆的老板是四十多岁的男人,似乎读过无数人的心,不问他人心情好坏,事大事小,心中却知对方想什么。遇到犹豫不决的事,总会给人一个指引的方向,而那个方向却总是模糊不定的。
酒馆老板只是用微笑的眼睛看着子陵,透过幽暗的空气,也许眼神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今天你坐这里?”酒馆老板似乎习惯了子陵坐角落的日子。
“恩,不想动了,累。”子陵轻声的恩了一声。
“我像你这么大,整天有使不完的力气啊。”酒馆老板看着子陵左手撑着左半边的脸,随后又单手捂住了双眼。除了疲倦,更像是在逃避什么。酒馆老板心想。
“时代不一样了。”子陵没有抬头,还是那样,似乎很惬意。
“你们这一代条件更好了,却像丢了灵魂一样的活着。”酒馆老板擦拭着杯子。
“您那一代条件很差,每天为搞饱肚子活着。却活的很朴实啊,没有过多的忧虑”子陵小抿了一口酒。“相比而言,您那一代,饿的是肚子,我们这一代,饿的是灵魂。”
“咚咚咚”敲桌子的声响被背景音乐盖住了一大半。
“老王,来壶酒。”声音略显沙哑,没有太多的力道。
“闫警官,有段时间不见了啊。”
子陵看着他们互相寒暄着,这么久才知道,原来老板姓王。
老板给闫警官倒了一杯白酒,加了碟花生米。
“你儿子最近身体好些了吗?”老王双手趴在台子上,看着闫警官。
闫警官喝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加了一杯。
“哎,恶化了,脑肿瘤恶化了。”闫警官用手猛锤着台子,宣泄着内心的压抑。
“你也要保重身体啊。”老板开始擦拭着桌面,带着叹息声,慢慢的离开了吧台。
“小伙子啊,你是旁边学校的?”闫警官开始倒第三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