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之后,佟展堂从医馆回来,告诉张凡说,唐世玉受的伤并不是很重,但也需要医馆观察一段时间。
张凡也没细想,又打赏了十枚金币给他。
接过赏金,佟展堂眉开眼笑,欢天喜地地告了谢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此时的张凡,脑袋里想的全都是孔子夫他们是否劝谏成功。
距离孔子夫他们离开同福酒楼已有两个多时辰了,却还是没有消息传来,这就让张凡有点坐立不安了。
“是死是活,尽快给个准信行不?”
张凡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申时初刻,正当张凡等得不耐烦之际,忽听见有人突然咚咚咚地敲响了房门。
张凡急忙打开门一看,门外之人,赫然便是秦灏。
不过,孔子夫和擎鼎王都没来,便只秦灏一人而已。
但见秦灏满脸的喜悦之色,张凡心知大事可成,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张凡问道:“秦相,事情如何了?”
不出所料,秦灏捋须微笑道:“帝主宣姬二公子于青丘台觐见!”
奈斯!
张凡闻言,心中激动,不由得暗自攥紧了拳头。
不过,他也知道,虽然秦帝愿意觐见自己,但这并不代表着秦帝便已答应释放武安侯。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关键。
倘若自己见到秦帝之后,无法说服秦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张凡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了内心的紧张和激动。
“有劳秦相为我父子奔波了!”
张凡躬身说道。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秦灏摆了摆手,“说来惭愧,都是老太师和擎鼎王据理力谏,我又有什么功劳呢!”
他之所以这么说,并非自谦不邀功,而是事实如此。
秦灏虽然贵为大秦帝朝的相国,又是秦帝的帝叔,但实际权力以及声望,远远不及孔子夫和擎鼎王。
这一次,他完全是迫于孔子夫和擎鼎王,被迫上船,因此有所保留,以免秦帝到时候万一降罪下来,能够顺理成章地撇开一些关系。
说句实在话,在秦灏的内心,其实并不十分看好张凡。
毕竟,他早就听说过武安侯二公子姬跋的纨绔之名,同时也不相信,短短月余,姬跋就能堪当大任。
但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就算张凡心知肚明,却也不会埋怨。
“秦相过谦了!”张凡诚恳地道,“今日之恩,他日必将重酬!”
无论秦灏出力多少,但这些安慰人心的场面话,还是要说得漂亮些。
至于这些场面话能不能兑现,那就有待商榷了。
果不其然,秦灏听了之后还是挺高兴的,又迟疑了一下,沉吟道:“不过,方才青丘台上,有一事让我没想明白!”
张凡微微一怔,忙问道:“何事?”
“老太师、擎鼎王与我等赶到青丘台的时候,李善正好也在!”
说到这里,秦灏的脸庞上,流露出了一抹匪夷所思的疑惑神色,似乎有点难以置信。
“但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李善这厮不知是不是突然间良心发现了,竟然破天荒也为武安侯求起情来!”秦灏感叹地道,“若非这厮,或许帝主也不会答应召见公子!”
张凡闻言,心头蓦然亮堂,嘴角不禁泛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却也并不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