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承夜拂袖而出的背影,白灼的眼睛有些涩,可也松了一口气,若是苏承夜今晚留在这里,她没办法假装一点事都没有,今天她受的伤挺重的,只是她再也不想让苏承夜担心了,再也不想让苏承夜看到她受伤的样子了。
哪怕苏承夜已经忘记了她,哪怕根本不会担心她,她也不想让苏承夜看到她伤得鲜血淋淋的样子。苏承夜出了门,大概已经走了很远了,白灼再也忍不住喉间的猩甜,鲜血与这满房的喜色融为一体,还好,兰不怎么出来。白灼有些虚脱,再也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我不能倒在地上,我要起来,躺回去
白灼还是没能如愿躺回床上,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白灼笑得凄凉,反正苏承夜也不会知道,躺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他不知道就好了
苏承夜独自在君华殿饮酒,越想越难受,越喝越不对劲,他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这个才刚娶到手的女人?天狐当真有此魅力,能将他都勾得没了魂吗?这一晚上,他想了很多,可不管怎么想,脑中还是白灼那双淡漠疏离的眼眸,是她所过之处便会飘落的白雪,还有今天她拔剑破天的身姿。那只天狐,那些罪恶,那是他在枯骨尽所见到的,她将另一个罪大恶极不可再入轮回的人的罪孽全都转到自己的身上,让那个人重入轮回
在他脑中出现最多的,却是今晚白灼格外苍白的脸,还有那句不知何意的“我只是太累了”。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赶紧回去看看白灼,她可能伤得有些重,可另一个声音叫他绝对不许去!最后,苏承夜将酒杯一砸,还是去了,走到白灼的房间门口,伸出手,手却顿在空中,站了许久,终是没有进去。
予荒君新婚当夜未与君后同房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南荒神殿,但苏承夜没有管,他隐隐有些期待白灼的反应,他想知道白灼面对如此侮辱会作何反应。
府里的婢女一大早来叫白灼起床,敲了半天门没反应,便自己推门进屋了,一进去看到倒在地上的白灼,水盆都掉在了地上,立马跑出去叫人。
于是,整个府上的人都知道君后作业晕倒房中,还吐了一地血的消息,苏承夜此时还在君华殿饮酒,北影突然大步流星的进来了,报告了白灼的情况,苏承夜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了。
苏承夜的步子有些虚浮,手有些抖,真奇怪,自此见了白灼之后,他整个人都不正常了。白灼昏倒,他何至于如此?苏承夜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紧不慢的往白灼房中走去。
一个婢女正焦急地给白灼擦拭额间的汗,苏承夜的脸白了白,白灼的脸毫无血色,地上有些许血迹,虽然看不太清,可苏承夜就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苏承夜探了探她的脉搏,很弱,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这样的伤就算是一般神仙受了是要死的!白灼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装作没事人一样,晚上也只是有点苍白而已?那样看来,白灼昨晚对他真的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受了伤,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就算他对她没有感情,也不至于对她的伤势不管不顾啊!
“拿回生来!”
婢女愕然,整个南荒只剩一瓶回生,予荒君要给君后用?君后这是得病得多眼中?
“愣着做什么?快去!”
婢女忙跑出去拿回生,其余人也都被苏承夜给斥退了,整个房间只剩下苏承夜和昏迷的白灼。那股闷痛窒息的感觉又来了,苏承夜的眼神阴沉,他很生气,他气白灼不肯告诉他,那种情况下还要向他隐瞒伤势!他也气自己,气自己竟然会被白灼骗了。想想也是,如白灼这般将所有人都推得远远的人,又怎么会告诉他她受了重伤呢?怕是一个人扛得久了,都不会向别人寻求帮助和庇护了。
他想保护这个女人,他想保护这个当年被他当成踏脚石的天狐。是呀,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他不需要刻意去赢得白灼的心,她本就与她的表哥不对付了了。若是能关怀一下,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