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东檄文入洛阳,白波黄巾寇河东!
两路快马急急而来,几乎在同一时间,李肃却要了休沐的假期,带上管家王信,非常准时地钓鱼去了。
当然,只是美其名曰钓鱼,实际上就是躲了起来。
荣升大管家的王信鞍前马后的忙碌着,又是架炉子,又是提水,还真以为李肃今日是来钓鱼游玩的。
直到一路快马从背后的官道上疾驰而过。
戴着遮阳斗笠的李肃终于从河边站了起来,笑着走到了王信的身边。
“好了,王信,把东西都收起来吧!”
“啊?收起来?那咱们中午吃啥呀?”正在准备野炊的王信愕然地问。
李肃微微一笑:“简单,你自然是回家吃,公子我呢,路边买俩炊饼,再搞一碗汤就足矣,不用担心!”
“啊?不是说好的野炊吗?”王信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变卦。
须知就是昨天,李肃可是特意去要了两日假期,并嘱咐王信今日和明日出门野炊,好好休息两天。
没想到才刚支好火,突然就说不野炊了,着实令人不懂。
不过王信不懂就对了,因为李肃就是故意的。
若非如此,也不会特意在这边的官道旁边钓鱼。
现在,东面徐荣的八百里加急已经过去,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李肃想钓鱼,估计董卓等人也不可能允许。
既是如此,还搞什么野炊。
正是心知这一点,李肃淡定道:“好了,不用在意,刚才背后的官道上有一路快马疾驰而过,本公子估摸着肯定是有大事发生,这炊具是铁定用不上了,所以还是收起来,与我一起钓鱼吧!”
说完李肃就笑着回到了河边,拿起鱼竿继续当渔翁。
不解的王信只好收起炊具,跟着走到了河边钓鱼,不过刚拿起鱼竿,这位大管家就猛然意识到不对劲,脱口惊呼。
“不对啊,公子,既然是大事,您不是应该赶快会洛阳才对嘛,为何还在这儿悠哉悠哉钓鱼!”
“哈,王信,这你可就错了,正因为是大事,本公子才需要先钓一会儿鱼啊!”李肃马上满脸贼笑地回答。
“啊?为什么?”王信懵圈啦。
李肃微微一笑:“动动脑子,既然快马急报,势必难以处理的大事,董相国也好,朝堂诸公也罢,必定难以下决断,而本公子若是在场,自然只能当场献策!”
“这不是公子该做的事吗?”王信想当然道。
“不错,这的确是本公子该做的事,但是王信,如果本公子当场献策,顶多博个才思敏捷的名头,本公子且问你,这有什么用吗?”李肃循循善诱地反问了一个问题。
马上王信转念一想。
所谓才思敏捷的名头,既不能吃,也不能用,显然是没什么用。
如此一想,王信不由地挠头:“是好像没什么用啊!”
嘿嘿!李肃嘿嘿一笑:“对极,就是没什么用,反之,若现在本公子躲起来不献策,别人就得先行献策!”
“那岂不是让人捷足先登?”王信脱口道。
“放心吧,不会的,以李儒等人的能耐,仓促应对,必定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老城稳妥之策才是最佳选择,但李儒等人必然不知,这样的策略其实几乎无异于自掘坟墓!”李肃几乎斩钉截铁地断定。
其实道理几乎是明摆着的。
稳妥的策略根本等于自掘坟墓,一旦等关东诸侯拖过了最初的虚弱时期,利用资源的优势,将战争潜力发挥出来。
纵使董卓之能堪比昔日秦王,也只能选择扼守要害,暂时失去东进的能力。
提前引爆关东暗流的战略意义也就荡然无存。
不过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王信也总算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公子您要让别人先行献策,因为这样就能把其他人全比下去对不对?”
“没错,有句话叫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为了本公子,也只能提前对文优兄和朝堂的诸公说声抱歉啦!”
李肃虽然总算说抱歉,却脸不红心不跳,全然看不出哪怕一丝的愧疚。
心真黑啊!
看着李肃这番做派,王信心底里暗自诽谤,不过嘴上却不敢乱说。
实际上自从有了上次抬杠的教训,大管家也学乖了。
可惜某个不良主人今儿个闲的慌,存心想找人抬杠,不巧的是王信正好撞在了枪口上,那就算他倒霉咯。
“喂,王信,你刚才一定在想,你家公子心真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