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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范章京不是向来主张要加强皇权,废除贝勒议政的么,怎么今儿唱起反调了?”黄台吉眯了眯眼睛。
“陛下,此一时彼一时,废除贝勒议政,需得徐徐图之,现如今正在伐明,贸然行事,动摇军心,殊为不智,还请陛下三思。”范文程磕了个头。
黄台吉没有说话,盯着跪在地上的范文程看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起来说话吧,范章京。”话音才落,咳嗽连连。
“嗻,谢陛下。”
“范章京,朕可以相信你么?”
“奴才的身家性命都是陛下恩赐的,奴才永不背叛陛下。”范文程说着话,又要下跪。
“行了行了,范章京。”黄台吉伸手止住范文程的行动,“你我君臣相知多年,难道我还会信不过你吗,戏言而已,当不得真。”
“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何尝不知,只是时不我待啊。”黄台吉深深地叹了口气。
“若朕这个时候不下重手,敲山震虎,等回师盛京,就是豪格被问罪之时,到那个时候,就是我也难辞其咎,保不保得住他都不好说。”说这话的时候,黄台吉甚为忧虑。
“豪格贝勒爷被问罪?”范文程脑子转得极快,一听黄台吉这么说,就猜了出来,“盛京还是赫图阿拉有变?”
豪格留守后方,能让他被问罪,并且黄台吉都保不住他的事情,定是赫图阿拉或是盛京出事。
黄台吉的眼睛猛地睁开了一半,凶光四射,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盛京失陷了。”
说完又是一通长咳。
盛京失陷!范文程惊得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陛下,怎么回事儿,消息可不可靠,谁干的,明国东江镇?”一连几个问题。
黄台吉恶狠狠地捏了下拳头,“消息是留守盛京的两黄旗将士千里迢迢送来的,你说可不可靠?”
范文程点点头,既是自己人,那就没错了。
“东江镇那些废物,也就只敢骚扰一下沿海的牛录,怎敢跑到盛京去猖狂。”黄台吉接着不屑地说道。
“难道是东金山中的阿敏?”既然不是东江镇明军,那么就只剩下阿敏了,只是他离盛京不近,怎敢千里迢迢地跑到金国腹心之地捣乱?
不,这已经不是捣乱了,盛京被克,对金国的打击,绝对不会比赫图阿拉失守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