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苏德笑了,“金人内部出了件大事儿,代善已是无暇他顾了。”
“什么大事儿?”
“不知公子还记不记得,金国的三大议政贝勒,除了黄台吉和代善,还有谁?”
“记得啊,莽古尔泰嘛。”志文还是认真做过功课的,对后金的上层权贵,不说全都清楚,但六个最有权势的议政贝勒还是知道的。
“对,就是他,他出事儿了。”
莽古尔泰统帅的正蓝旗,在大凌河城的南方参与围困,就在志文他们离开的这两天,明军派总兵吴襄吴三桂他爹和监军道张春率军,不知怎的绕过了阿济格的防备之地,来到大凌河城下,意图救援祖大寿。
既然撞到了刀口上,莽古尔泰自然不会客气,一顿胖揍,将明军打得稀里哗啦,连监军道张春都给俘虏了。
本来挺好的一件事,不知谁人找黄台吉打小报告,说莽古尔泰贻误军机,不然战果应该更加辉煌。
黄台吉拿这种小道消息责问莽古尔泰,莽古尔泰大怒,与黄台吉起了争执,扬言黄台吉看他不顺眼,除掉阿敏后,又想拿他下手,一度还拔出了刀。
后金的新任户部尚书德格类莽古尔泰的同母胞弟在场,极力劝阻,事态才没有进一步扩大。
事后,有汉臣弹劾莽古尔泰的大不敬之罪,一些年轻的贝勒贝子也附议,有的提议夺去莽古尔泰的议政大贝勒之位,有的建议罢其旗主,尽管目前黄台吉还没有表态,但各种迹象表明,莽古尔泰此次恐怕在劫难逃。
目前正蓝旗的旗主虽然还是莽古尔泰,但旗中事务,已全由德格类掌管。
代善正为此事乱得焦头烂额,千方百计想要保住莽古尔泰的位置,哪里还顾得上来招揽一个小小汉医。
“你们刚才就是因为此事发笑?”志文听完问道。
“没错,看他们狗咬狗的样子,实在有趣。”林远回答。
“说的是。”志文也笑了,“金人越是内耗,对咱们越有利。”
“好了,笑话听完了,咱们讲正事儿。”志文敛起笑容,“第一个事儿就是口罩,苏鲁特应该已经同大伙儿说过了吧,我再给大家提个醒,今后除了吃饭喝水,就是睡觉也要戴上,没问题吧?”
“没问题。”志文没来之前,苏鲁特已经把自己因为没戴口罩,被志文踹了一脚的事儿给大伙儿说了,因此谁都不会去触霉头。
接着,志文又把几天后孙可旺将领兵出山,先消灭阿济格的事儿说了。
“咱们这是准备出手了么?小志。”林远问道。
见志文点点头,又接着说道,“可是在大凌河这里,金人兵强马壮的,没有什么可乘之机啊。”
“放心。”志文眯了眯眼睛,看向营帐之外,“等孙可旺那里事情一了,大凌河自有变动出现,咱们做好准备就是。”
“嗯,”志文想了想,决定还是给他们提前透个底,要不然鼠疫一旦爆发,苏尼特部的人即便自己不生病,看到那些景象,估计也会惊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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