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王府。
一阳明王惊诧之余,仔细观看,才认出来者乃是灵宝派凤孤春和龙虎山沧浪师太,两位都是三十出头的模样,沧浪师太身着素娟道衣,头上戴着紫云冠,飘逸如仙女下凡,只是脸上冷如冰霜,凤孤春个头略矮,面容冷峻,一双剑眉含着一股戾气,身形娇却手执一杆高过头顶的伏龙戟,不让须眉的气势令人不敢觑。
“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凤孤春和沧浪师太,数十年前,与你们有一面之缘,没想到今日又再次相遇,不如我略备薄酒,为你们接风洗尘如何?”
“邪教恶徒,不需多言,还不束手就擒,意欲何为?”凤孤春脾气大发,拿手中伏龙长戟一指一阳明王,那伏龙戟长约九尺,戟身绕着一只恶龙,戟尖的锋刃闪着寒光,据此物乃是凤孤春的师父降服一只在东海作怪的蛟龙,以蛟龙的脊骨炼成的法器,惯能诛邪辟恶。
“既如此,那就领教了!”
一阳明王双手掐诀,念起咒语,使出浑身解数,祭出照趣,那颗明珠本是白莲教的圣物,此刻放出血红色光芒,似有无数利箭从中射出,向四面八方飞溅,其势如水坝溃堤,如火炮炸开,遇人肌肤便灼烧起来,一时间把高台四周映得红光弥漫,人众纷纷逃窜。
白玉蟾连忙将金色麒麟鞭祭起,金光一挥,便有一道屏障遮住众人,将照趣的红光击退数尺。
沧浪师太左手掐冰决,右手转动无尾拂尘,在半空中书下寒凝雪符,一时间金符降下,寒风卷起无数飞雪,弥漫地,将高台上的一阳明王包裹其中,霎时间便积雪盈尺,将一阳明王冻在半空,不得动弹,一阳明王没想到道门的法术已有如此威力,心知大劫难逃。
凤孤春手中伏龙长戟被咒一催,飞至半空,化作一只青色蛟龙,长啸一声,猛扑而下,从一阳明王胸口当心穿过,又化作长戟回到她的手郑
一阳明王法破身亡,化作一团黑雾,照趣裂成碎片,人珠顿时烟消云散,他随身携带的羊皮卷掉落在地,被尹孟頫悄悄捡了起来,藏在袖郑
“无量尊,望你来世重修正道。”白玉蟾有些惋惜地道,沧浪师太和凤孤春见一阳明王已死,急忙上前检查众人伤情,合兵一处追剿继续反抗的白莲教徒。
钱塘王和众人看到一阳明王已经送了性命,只吓得胆战心惊,王府又四处失火,一时人心惶惶,钱塘王强作镇定,安抚众壤:“不要惊慌,我还有丞相柴秀吉,门外还有数千兵马,谅这几个妖道也不能奈我何!”
众人正在犹豫时,忽听门外有人大喊:“叛军听着,江西巡抚吴庆书平叛的大军已经到了,速速投降,如有反抗,格杀勿论!”接着门外有人打出江西吴庆书大军的旗号,一时吵嚷起来,人马嘶吼,兵戈作响,叫喊的人正是马三通等人,他们在路上遇到平叛大军,便主动加入作了引导,一支二万饶马步军队已经攻破了杭州城,俘虏了无数叛军,文武官员。
王府的宾客和兵丁本是乌合之众,一听平叛大军将至,文官武将全无斗志,直奔贺礼而去,连火也不救了,不多时,便将贺礼哄抢一空,又将府库、各殿洗劫干净,转而四散奔逃,钱塘王气得跺脚大骂:“竖子误我!竖子误我!丞相何在?”
刘殿宗见一阳明王已死,白莲教众护法死战一场,最后无一人幸存,钱塘王的手下更是不堪一击,他以为张如意已经不在人间,便怒火填胸,要杀钱塘王报仇,他睁着一双血红怒眼,仗剑一路杀到钱塘王身前,钱塘王眼见大势已去,心灰意冷,伸头就戮,笑道:“来,与汝万户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