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会儿,大梁皇帝的御驾已下至木兰山山脚,哲加招呼一声,上前相迎。
大梁皇帝见到他,一跃下马,连连摆手道:“快起罢快起罢,这里又不是朝堂,还行这虚礼做什么?”不理哲加,转头向他身边一望,目光准确的落在耶律辰身上,含笑道,“想来这位就是苍辽的钰王!”
耶律辰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耶律辰见过大梁皇帝!”
“宇文峻!宇文峻!”大梁皇帝报名,还个平礼,哼道,“就怕你前去盛京,又要多许多礼数,我们才急匆匆的赶来,若还是那么罗嗦,岂不是无趣?”
这位大梁皇帝倒是有趣,楚若烟忍不住“噗”的一笑。
宇文峻听到笑声回头,含笑道:“想来这位是钰王妃!”
“楚若烟!楚若烟!”楚若烟学着他的语气报名,抿唇笑道,“这里可是大梁的草原上,哪里来的钰王妃?”说着抬头望去。
只这一眼,整个人顿时一呆。
眼前是位极年轻的男子,较耶律辰似还小着几岁,此刻立在那里,虽然已不左右摇摆,可是周身皆是一种闲适之意。一双桃花眼微眯,唇角勾出一抹慵懒的笑意,也正向她打量。
邪魅?
张狂?
不一样的形容词从她脑中闪过,却觉得没有一个词用着贴切,更没有一个词能形容眼前人于万一。
只能说,眼前的人,是一个极难得的俊美少年!
见她瞧直了眼睛,宇文峻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挑眉道:“哦,楚?当是上柱国大将军的掌上明珠罢?”
听他一口道破她的出身,楚若烟只是微微扬眉,点头道:“是!我爹是楚远!”
身为一国皇帝,纵然再不理朝政,可是领国未来的帝后是谁,什么来历,总会有人禀报。
宇文峻听她应的痛快,又言谈随意,倒是意外,点头道:“素闻钰王威名,不想钰王妃也如此有趣!”回过头,向自己身后唤道,“十一!”
此时大梁皇后也已下辇,扶着宫女缓步而来,含笑向二人一礼道:“贵客远来,是我们有失远迎!”
这就是大梁皇后墨十一!
或者……是莫寒月!
她和琉璃穿越也罢,阮云欢重生也罢,都是再活一世,可是眼前女子,却是两世为后!
楚若烟目光在她脸上一停,但见两道远山眉下,是一双秋水明眸,虽说只是薄施脂粉,可是已美的勾魂摄魄,不由暗吸一口凉气。
她在打量莫寒月,莫寒月也在向她细望。
眼前女子,虽已是少妇打扮,可是整个人快活灵动,明媚如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令人错不开眼。
再瞧瞧她身边的男子,更是恍若谪仙降世,不染丝毫杂尘,不禁心里暗赞:这世上,竟有如此一双人物,若非亲见,哪里能信?
这些赞叹,只是一念之间,向二人微微俯首为礼,侧头向宇文峻道,“怎么站在这旷野上说话,岂是待客之道?”
另一边哲加连忙道:“是臣招呼不周!还请各位入营帐再叙罢!”重新请众人上马。
楚若烟对莫寒月满是好奇,见她不上御辇也一同骑马,径直策马伴在她的身侧,侧头道:“刚进草原,便听琉璃说起皇后,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
莫寒月听她提到琉璃语气熟捻,微觉诧异,浅笑道:“琉璃夫人谬赞罢了!”
“啧,她可不是随意夸人的人!”楚若烟摇头,回头向后一扫,但见琉璃不知何时已挤在随驾的队伍里,正与另两名女子说说笑笑,丝毫不以搅乱人家的队伍为意,不禁扬眉笑道,“这妮子倒是随意的很!”
你也随意的很!
莫寒月微笑,但觉这位钰王妃身上,不知何处竟与琉璃有些相似,试探问道:“钰王妃……”
“楚若烟!”楚若烟立刻纠正,嘴巴向宇文峻一呶,笑道,“大梁皇帝金口,我们不必拘那虚礼!”
莫寒月好笑道:“他素是那不羁的性子,莫要理他!”可是对着一个陌生女子,终究不惯直呼其名,索性略过,问道,“你和琉璃是旧识?”
琉璃虽说率直,却也不是随意与人攀交之人。
楚若烟点头道:“嗯,已相识许多年!”
两世相识,岂不是很久?
怎么没听她说过?
莫寒月狐疑,侧头向她一望。
楚若烟也不细说,只是一笑,侧头道:“琉璃说你骑术极佳,不知能否赛一场?”
这是苍辽王妃向大梁皇后挑战?
两侧的人闻言,都不禁警觉。
宇文峻策马在前,正与耶律辰说话,闻言立刻回头道:“不可!”
这皇帝阻止,与认输何异?
大梁众臣暗暗皱眉。
大梁皇后的赛马,在这草原上至今仍然被人盛谈,又何惧一个苍辽王妃?
却见大梁皇帝一脸得意,目光在莫寒月身上一转,笑道:“十一身子不适,要比,再等一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