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俞幼涵面前的男人穿着休闲,但却不失风雅。他面容干净,五官俊朗,棱角分明,双眼闪着明亮而深邃的光。他在这里看到俞幼涵显然也是有点意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站在一旁的耿宇路早已按捺不住,活脱像个怀春的少女。
“呀,幼涵,这是你朋友啊,怎么也不介绍一下!”这话虽然是对俞幼涵说的,但耿宇路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叫小生的男人。
“哦,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叫祁小生。”俞幼涵听到耿宇路的话后,忙迭介绍,“小生,这是我的好朋友,耿……。”
还没等俞幼涵说完,面若桃花的耿宇路早已伸出手到祁小生面前。“你好,我是耿宇路。很高兴认识你!”
祁小生礼貌地微笑,他伸出手来与耿宇路握手,“你好!”说着,看向俞幼涵,“你还好吗?”
俞幼涵努力作出轻松状,“嗯,挺好的。”
“老祁,走吧!”一个男人从二楼下来。
“好。”祁小生看着从楼上下来的男人,回应了一句。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哦,好的。再见。”俞幼涵回道。
祁小生跟耿宇路点了下头,转身跟着那个从楼上下来的男人并肩走出咖啡馆,临出门的时候,祁小生回头看了一眼俞幼涵。
他的这个眼神让俞幼涵有点不做所措,她分不清里面的含义,但总感觉是被看穿一样。
阳光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窗照射到俞幼涵身上,她靠在沙发上,微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像是被光包裹着,安全而温暖。她不断回想着祁小生的那个眼神,又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唉我说,你居然雪藏着这么一个优质男啊!”刚从洗手间出来的耿宇路一边坐下来一边说:“凭我的直觉,你俩肯定有过去,是不是?”
俞幼涵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睛,“哪有什么过去。你以为我是你,走哪儿都有一堆感情债。”
“那太好了!你下次能不能约着他,咱们一起吃饭啊!”俞幼涵没睁眼都能知道耿宇路的那一副不要脸的样子。
“想都别想,你掰不弯他的。”俞幼涵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享受着阳光。
从咖啡馆出来,俞幼涵陪着耿宇路去了火车站。
“你每次来都跟场雷阵雨似的。”俞幼涵坐在候车席上陪着耿宇路等车。“不多待几天?”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里的。来,也就是因为有朋友还在这儿。”耿宇路说着拥抱着俞幼涵,“你要好好的,要相信自己。”俞幼涵感觉鼻子一酸,眼睛湿润起来。她极力地克制,抬着头不让眼泪流出来。耿宇路看她这个样子,笑了起来,“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像我一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你才算是真正轻松下来。你太紧张了。你得学着让自己放松。”耿宇路说着用手擦去俞幼涵流下来的眼泪。
广播里响起了检票开始的广播。
“我走了。如果别人给你帮助,你要学会接受。你知道我的意思的。”说完,耿宇路笑面如嫣地跟俞幼涵挥手告别,渐渐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冬天的白天很短暂,俞幼涵送走耿宇路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没有了阳光的照射,天,更冷了。俞幼涵在公交车上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个位子,拥挤的公交车内充溢着嘈杂声和各种怪气味。俞幼涵感觉有些疲惫,她闭上眼睛,好像眼睛就是一扇可以隔绝所有烦恼和人间混沌的门。
俞幼涵知道耿宇路最后跟她说的那句话的意思。耿宇路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虽然只见了祁小生一面,但他知道祁小生是可以给予,也愿意给予俞幼涵帮助的人。
俞幼涵之前看过一本有关濒死体验的书,说是有些人在濒死的时候,过去的事情会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闪现。她现在的就有点这种感觉,只不过在她眼前闪现的,都是有关祁小生的。
俞幼涵和祁小生是同所大学的,但并不在一个系。
有一次,俞幼涵所在的外国语学院跟祁小生的国际经济与贸易学院联合举办男女混合篮球赛。比赛正进行地如火如荼的时候,外国语学院的一个女主力突然崴脚受伤无法继续参赛了,着急上火的辅导员环顾四周,看到了在一旁乐呵呵观战的吃瓜群众俞幼涵,一把把她拉到了场上。
当时的俞幼涵只是知道篮球是圆的,其他的一无所知。
辅导员火急火燎地跟她说,没事儿,你就凑个人场就行。
秉承辅导员指导方针的俞幼涵真的就只能凑个人场。但她想,既然到了场上,一动不动也有点说不过去,于是就跟着人群跑来跑去。再怎么说,她也不是个傻子,队友和对方还是可以分清的。跑着跑着,她突然就有点来劲儿了,想的自己除了凑个人数,也许能多做点什么,于是,她学着队友的样子,开始跟着对方追球。她仔细观察了下,发现球总是被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拿到,那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的不太对,就一直跟着那个男生,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想来个出其不意,伸手想去拍掉那个男生手里的球。没成想,那个男生早就注意到她的小心思,轻松地把球换到另一个手上。俞幼涵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愣愣地站在那儿,面对着那个男生。那个男生忽然对她笑了,她跟着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