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月雪却也不恼:“一网打尽岂不更好?”
“他们又何必让我去动手?我又怎么能成为杀人凶手呢?”林高帆轻轻地摇着手中的聚骨扇,仿佛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书生。
“原来你是想让他们引火烧身;既然要烧,当然不能烧的是尸体了。”尹月雪有些发毛,林高帆究竟是怎样的人。
林高帆并不搭话,似是觉得她现在才知道,实在太蠢。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顾曦的?”尹月雪道。
林高帆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你是谁,只是一个人出现的时机太过牵强,就往往会被人怀疑。我想尹大小姐大概忘记了我姐姐与闻乐羽和顾曦都是从小长大的朋友,我小时候喜欢跟着姐姐,对她们自然也是了解。顾曦走后,姐姐也没少伤心难过,搬到广州之后也时不时与我讲些儿时与顾曦的事情。”
“好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尹月雪不耐烦地打断了林高帆的话。
“乐羽也曾跟我讲过遇到你的情景,他说你的左脚脚腕处有一个一寸的疤。他之所以一直认为你是真的,是因为故事可以编,挂饰可以相同;但伤疤却不能伪装。即使是伪装,也不会如此相似。”林高帆道。
“哦?那你说说我是如何知道这个疤在哪里,又是如何知道那挂饰的呢,这挂饰总不该有假吧?”尹月雪道。
“那时候我也以为你就是顾曦;直到有一日,我无意中发现了骆锦枫的左脚脚腕有一个相同的疤痕。”林高帆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你...尹月雪面色如铅,开始紧张起来。
“你当初一定觉得左脚脚腕是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所以才没去毁了她的疤痕。”
林高帆笑了笑:“我也知道你做事还不够狠,否则你就是唯一的顾曦了。”
林高帆缓了缓道:“这样的一个女子突然出现在商雅镇,又与我说了那样的话,我很难认为这是一个巧合。不过那时候谁是顾曦与我毫无关联,只是在四川唐门一事中,你太过心急,露出了太多破绽,虽然有些破绽你是故意而为之,但也让我查出了你与官堡有牵连。”
“你早早地设计好一切,取信于乐羽,借他的手除去了唐门。你本不必除掉乐羽,因为你若是问他拿,他也会将那两块玉璧给你。你之所以想杀了他,便是想独吞那两块玉璧,造成死无对证。”
“况且他若一死,你可加速掌控天山,说不定还可以摆脱官徵的控制;只可惜我出现了,让尹大小姐未能如愿。”林高帆淡淡道。
“呵呵,你也太抬举官堡了。”尹月雪冷冷道。
“官堡有今天的地位,自然不必我去抬举,只是我低估了你而已。”林高帆不慌不忙道。
尹月雪眉头紧皱,正思忖该如何应答。
“我想当年顾曦突然西迁的原因,你也应该很清楚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用我继续说下去了吧?”
尹月雪大吃一惊,林高帆知道的确实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呵呵,众人只求病愈,却无法接受医道本与生死结缘。其间许多事本就超出世人所想,甚至于离经叛道。生或死乃天命,而一些偏偏要打破天命不可违之铁律,那么自然须承受逆天的后果。”林高帆冷冷道。
“你...你不必拐弯抹角,有话直说。”尹月雪道。
“尹大小姐是聪明人,凡事说的太透,反而失去了韵味。”林高帆已站起了身,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