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了《无锡景》，曹磊便休息一会儿。

光头叫了一杯茶，让人送给曹磊。

曹磊喝了三口茶，说道：“这首《无锡景》，还是小时候，隔壁的李阿姨教我唱会的。李阿姨是江南人，一到节日，乡人都喊她上台去唱几首歌。学着学着，我便也能唱江南小调。”

光头：“原来如此！我说你一个北方人，怎么会唱江南小调，而且吐词唱音都是那样的准。”

一个茶客说：“我还以为他是演出队的呢！”

“演出队也不见得比他唱的好。现在的演出队都不唱民歌小调了。”光头叹息道。

曹磊点上一支烟，说道：“现在的演出，多丰富啊：相声、木偶剧、话剧、音乐。记得我们小时候，唱来唱去的就那几出戏，还是区业余剧团演的。小时候看的最多的是《智取威虎山——***枪毙滦平》。”

“***这手摁着滦平，这手拿一枪，一比划。后台有个道具师，拿锤子一敲那砸炮，邦，滦平死了。”曹磊在台上左手用力向下按，右手伸出拇指与食指仿手枪样，比划了一番。

曹磊：“可那天是在操场演出，赶上下雨，砸炮受潮了。***这么一比划──枪没响，我们同学们都愣住了，老师还给我们说呢，说***用的是无声手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无声手枪！”台下笑声一遍。

曹磊右手作开枪状：“按照事先约好的，滦平他不听见枪响他不躺下啊，没办法，***只得继续做戏：‘我代表人民！’──但是枪依然不响！又赶上一受潮的砸炮。”

曹磊右手再作开枪状：“‘我代表党！’──枪还是不响！又是一受潮的砸炮。”

曹磊一副着急的表情：“***真急了：‘没子弹了。那我就代表人民代表党──我掐死你。’结果，这滦平被掐死了。”

这时，台下的茶客正在喝茶，一听，笑喷了，将茶喷到了前面人的后背上，有前面的人，也笑喷在更前面的人身上。

这一下就坏事了，场内气氛紧张起来。

众人都站了起来，怒目相对！战火一触即发！

曹磊一见，忙说：“当时，我站起来高声叫好，我说：***叔叔，你的手劲儿真大──比枪好使！以后，你就用手去掐死那些敌人得了。”

“哈哈哈哈！”

曹磊的话，让那些站起来的人都被逗乐了，于是，大家放弃了恩怨，一笑解恩仇了。

曹磊则是乘热打铁：“江南小曲唱完了。大家还想听什么？”

一个茶客站了起来：“我是山西人，能唱山西民歌吗？”

这时，那三个服务员都笑了起来。

“山西民歌他不会，他只会唱山北的民歌。”

“谁说曹磊不会唱山西民歌？我们欢迎曹磊来一首山西民歌。”一个对头故意给曹磊挖坑。

“曹磊，快点唱！不要让客人等急了。”另一个则是催曹磊下坑。

那个山西的客人有些失望，他猜到曹磊不会唱山西民调。

“那我就如你所愿，唱一首《走西口》吧。”曹磊的话，让那个山西客人喜出望外。

这回，曹磊是用山西话唱：“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难留，提起哥哥你走西口，哎小妹妹泪常流。送出来就大门口，小妹妹我不丢手，有两句的那个知心话，哎哥哥你记心头……”

曹磊发音的是纯正的山西调音，让台下的人惊讶不已。

那个山西客人听着听着，也跟着曹磊唱了起来。

唱着唱着，他的眼中掉下了泪水。

“老裴，伤心了？”光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