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如今多言无益,但求芙株能谅解我分毫,不过孩子之事你无需挂心,我已差大队人手寻那楚逸与婴孩消息,你现在应做的,只是安心养病,待我将你的孩子寻回便好。”
陡然间楚逸话锋一转,沉声道:“若你想见顾青,那便是想都别想,他如今在我的地牢当中,我欲他生他就生,我要他死他便死。”
言罢,一枚玉佩打在芙株方才穴道,房门一合,楚逸已是没了踪影,芙株却仍是呆坐在那里,心中不住回想着方才楚逸话中的一字一句,不由得叹道:“夫君啊夫君,若你是我,你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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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楚逸每每来看望服侍的时候,但见芙株整日躺在床上,神色淡漠,一动不动望着窗外,楚逸已见怪不怪。
看着芙株的状态虽是有些忧心,不过眼瞧她的脸色一日渐一日红润,倒也宽慰不少。
楚逸倒也想法子为她寻到了几个刚出世的孩子给芙株看,但芙株只是叹了口气,便将那婴儿捧又还给楚逸,而后又默默不语。
楚逸不知也芙株是怎么认出的,也不知她在婴儿上留了些什么记号,盛怒之下,无辜枉死了几条生命。
这日清晨,芙株依旧呆坐在床上,孩子被夺走的情景,夫君在暗无天日的牢中受尽折磨的情景不断在脑海中相互交映,还有那句“我欲他生他就生,我要他死他便死”不时响至耳畔,要将她折磨得发疯。
突然听得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对话声音。
“启禀门主,血影门总舵七百四十二人,经十日搜查,并未发现叶展踪迹,只在天台山寻得此物,请门主过目。”
“好,你且退下吧。”
少顷,楚逸推门进来,手上托着一件近些日子差人去天竺赶制的金丝缕衣。笑问道:“芙株今天感觉如何?”
只听芙株大叫道:“孩子,我的孩子呢?什么东西?快给我看看!”
楚逸面露愧意,柔声道:“芙株都听见了?你先不要这样,冷静一点。”而将背到身后的左手拿出,赫然是一件小孩子的肚兜和包裹婴儿的小被,芙株认出这两物正是自己为孩子准备的物事,登时昏厥了过去。
复醒来时,睁开眼便迎上楚逸关切的目光,弱声道:“楚逸,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却听得楚逸沉声道:“芙株,你心里想的何事我清楚得很,你若自行了断,倒是轻松,但不妨想想还在牢里的顾青,我不会杀他,我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继而柔声道:“还有,孩子之事,请芙株看开,我也只得尽人事,听天命,虽然寻得这两件孩子的物事,却也并未,未必……”
楚逸知道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通,叶展跟那婴儿无亲无故,婴儿定是已然凶多吉少。只得言道嘱咐几句,便带上了房门。
芙株两行清泪不由得从脸颊滑落,“芙株啊芙株,你连你与顾青唯一的孩子都保护不住,你便应该在顾青面前以死谢罪!可是,可是你若是死了,你的夫君定因为你在牢里受尽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