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没有说话,只是在走出很远很远,才开口,“高人,真正的高人,南宫兄,先前事情我要加上一个条件了,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方才一系列变故,南宫残玉自然也看出一点点端倪,若是到了现在还不明白,那可真的就不配做那南宫家下任家主了。方才三人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了,至于高到什么程度,那就不得而知了,只不过能让一开始心比天高的十安变化成这个模样,恐怕,是接近血衣老人的程度了,这个程度的高手,莫非真的是谣传之中六臂枪圣重出江湖了?莫说南宫残玉,就是十安与老仆,都只是看到了陆诗鸢的一个背影,只能感觉这人十分年轻,其他就一概不知了。
“若是这次比武招亲中,有那人。”十安凌空一指,仿佛前方虚无皆陆诗鸢的影子,“我连出手都不敢,你懂么?”
南宫残玉不动,连阴冷老仆都不懂。到底是怎么样的高手,才能让这个连血衣老人都不怕的家伙忽然改变,甚至是,甚至是变的有些畏缩不前,自古刺客,皆以命博之,无惧生死,怎会如此??尤记十安从血衣老人府邸出来放话自信满满的模样,怎么,这就
两人不知,十安却心知肚明,自己啊,那浑浊风暴之中隐藏的东西,已经蠢蠢欲动了,更快,更强,更狠,再上一层楼,不够不够,再登高十层楼,自己最后毕生那一剑,一定要刺进那人的胸膛,挑出他温热的心脏,将他的血肉用雪亮的刀刃一条条一丝丝从身上割下来,将他的皮剥下,永远覆在自己脸上。不知者无畏,阻挡一个人进步从来都不是无知,有些时候啊,无知反倒是能让人进步。十安永远不知道陆诗鸢到底有多高多强,只知道他很高很强,以为自己拼进生命,更努力一点点就可以赶上。
现实永远都是那么残酷。那一剑永远也无法递出。或者最终递出,刺进的,也永远是十安自己的胸膛。
南宫残玉看了看十安,心中衡量一番,最终咬牙开口,“好,就依十安兄所言。”若是真的如此,有那种高手参与其中,那只能说时不与我,天不助我南宫家。
三人此后便陷入长久沉默,直至走进一处金碧辉煌大门,门上刻有两条栩栩如生九爪金龙,俯视人间,遨游云间。
陆诗鸢重新逛到比武擂台附近,只不过得知还有另一处擂台之后,对于此处的兴趣便消失全无了,这场布局之人倒是心思细腻,或者说是胃口太大,担心自己光布请帖犹不能召集天下英雄,更是设下这等类似草台班子的无限制擂台,给了一众草莽游侠以希望,好策划好策划。
擂台之上,一位身着富贵的年轻汉子被对手一击打下擂台,陆诗鸢注意到,那貌似富贵的汉子身着靴子却有些破旧,泥泞不堪,看来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而身上所穿衣服,大概是细心保存,小心呵护,上台之前才匆忙换上的吧,只不过事与愿违,没有登场出彩便落得一个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