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家伙,看着眼前跟自己面相年龄相差无几的白袍年轻人,南宫残玉顿时气场全开,两位同样出众的年轻人气场像是两颗璀璨流星,轰然相撞。张凉年跟血衣老人并未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年轻人该有点年轻人的脾气嘛。
张凉年看了白袍少年一眼,转过头,奇怪,好像一瞬间就忘掉了那白袍少年的模样,无相神功!张凉年心头一惊,这等流传江湖赫赫有名的奇门功法,竟被眼前这白袍年轻人给掌握了,转念一想,这白袍年轻人乃是血衣老人手下,一切便变得很合理了。
“行了行了,十安。”血衣老人摆摆手,示意这两个初出茅庐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要脾气那么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至于那九转玲珑丹,也随你处置了,春困秋乏夏打盹,真是入梦好时节,我梦蝴蝶蝶梦我,一觉千秋随我意,困了困了,年轻人的事就交给年轻人咯。”
血衣老人打个盹,竟当着三人面打了一个哈欠,盘坐原地沉沉睡去,好像任山崩地裂世界末日也不能使其惊醒。
名为十安年轻人嘴角一歪,轻手轻脚从血衣老人身旁抽出一把血刃,那血刃整个刀刃都插在坚硬山石之中,唯有九龙攀附刀柄露在地面。随着整柄血刃被十安缓缓抽出,一道若有若无龙吟瞬间席卷整座小山,那龙吟之声若实质之物,距离四人百丈之外,摇曳草木皆拦腰横断,切口光滑如镜。
不等南宫残玉看清那血刃之中诡异萦绕游曳的闪亮红线,十安已经手脚麻利将血刃卷进一件漆布之中,“那,谁,南宫家的小子,走吧,速去速回。”
十安不曾问南宫残玉南宫家到底所求何物所做何事,都没有关系,都没有差别,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手持血刃的十安做不成的呢?可不是自夸,那血衣老头也诚心诚意的公道的说了那么一句,不提当今天天下,便是放在甲子之前的,十安也是独步天下的第一刺客,若是早生六十年,自己项上头颅怕是也要被十安给摘走,届时,哪有什么血衣老祖,只有白衣老祖十安了。
虽然话里是有那么一点点恭维的味道,但是呢,这个意思,大体还是对极的。南宫残玉脸色有些阴沉跟在十安身后,眼前这个看着跟自己同龄的年轻人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自己一直被誉为年轻一辈第一人,可是没有遇到过这等的对手,若是交手,只分胜负不分生死,自己大约有那么四成机会,若是放开手脚手段尽出,分生死,恐怕,南宫残玉即使骄傲如正午烈阳,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只有两成机会,不过幸好是友非敌,只要难缠的对手,让这家伙上,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到时候权倾江湖,何事不成?须知杀人诛心,可不简简单单只是比拼手上功夫。
与此同时,跟陆诗鸢对峙的姑娘正在经历人生之中最艰难的一次抉择,是倾尽全力放手一搏,还是放弃本心狼狈逃窜,无论是哪一种,都有不可承担的风险,这姑娘自然不是南疆毒宗的蓝孔雀,而是蓝凤凰,比孔雀更惊艳,更漂亮同时也更危险的女人,不仅仅是越色彩斑斓的毒物越可怕,越漂亮的女人也越危险呢。
只是,第一次,蓝凤凰觉得自己竟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