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在图上画出一个个圆,显示出这些相对安全的位置,再度叮嘱道:“钟声的实际影响范围随着地形、风向、植被不同,都会有一定的偏差。你们依据此图考察附近环境,选择安全的地点安置,钟声每六个时辰响一次,把握好时机采集钟声,记住,不可冒险。”
采录下来的声音不包含意识能力,声字组的人便可用其调试出相应的消音声调,当然,这个过程需要一些时间,寒溯问便没有闲着,前往黑水城,看看鲁家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而欲星移则是来到无水汪洋见到缺舟一帆渡,他凭着风逍遥的描述,心中已有计较,一番试探威压,确认缺舟的真实身份乃是真正的大智慧。准确来讲,缺舟是地门理念的质疑者和监督者。他给俏如来等人机会证明地门的错谬之处,然而俏如来无法做到,意欲武力解决问题,那他就化身卫道者,对这些破坏地门计划的人压制。
欲星移没有劝说缺舟放弃,反倒催促他加快动作:“太慢了,苗疆失苗王,你们不趁此机会快速拓展,先机已失。三天,只要三天,无法伸及苗疆,地门计划终止。”
缺舟不疑有他,认为苗疆将在这三天时间内整军以备,殊不知欲星移真正的目的,乃是借助地门的威胁,使瘫痪的神蛊温皇重新站起来。一番布置和视察之后,欲星移回转金雷村,寒溯问已在此等候。“小寒,动作好快啊。”
寒溯问点头,“已有腹案,仍需试验才知效果如何。对了,黑水城那边出了状况,恐怕跟凰后脱不了关系,九算还有上官鸿信在这件事中的立场,你可清楚?”
欲星移说道:“大概吧,我在中苗边境见过老二和老五,又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雁王。”
寒溯问一愣,“你不是去见大智慧吗,怎么跑那去了?”
欲星移解释道:“别急,详情听说。”他把从缺舟那得来的讯息、和墨家众人见面时所提及的内容详细的告诉了寒溯问。“说起来,这个大智慧也是有德高僧,一心渡世,且能存有质疑精神,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欲星移的口气听不出是赞许还是讽刺。
寒溯问也是啼笑皆非,“就是脑子不太好使。用洗脑的办法渡人,那杀尽天下人也可以说是助大家早登极乐咯。”
“但这么多年来,却没有人能证明他们的错谬之处。”
“当然不能,他们本来就是逻辑混乱。若目的是想造就一个平安和乐的世界,让人们忘却痛苦,他们确实能够做到,谁又能说他们错了呢。我想连他们自己也知道换个角度便错的离谱,偏就揪着一点不放,还要强拉着别人践行或者证明他们的道路,如此偏执愚昧,当真是闻所未闻啊。”
欲星移无奈:“然而在没有十足的把握说服他们之前,也只能想办法做好备案了。”
“所以,你要让温皇恢复,以增加对抗地门的胜算?”
“小寒就是聪明,一点就通。”
“谬赞了,麻烦你再多点我几下,你们墨家,到底想怎样。”
寒溯问听过欲星移的描述后,对墨家几人的态度有些捉摸不透,这种亦敌亦友、既可以相信又必须提防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铁骕求衣和欲星移各自肩负着苗疆和海境,二人较为可信,而凰后虽然同样需要对抗来自地门的威胁,但迫切程度相对较低,意欲借对抗地门之机削弱这两位九算、将他们的势力吞并,倒是有些敌我难辨。而凰后又与雁王走的很近,雁王早已明晃晃的相助地门,更添对抗地门的难度。寒溯问想不通雁王为何会变成这样,也不明白他帮助地门存了什么目的。
欲星移为她解释道:“雁王已经不在乎什么意义了,他要击败默苍离的传人,更要摧毁墨家,没有任何顾虑,更没有任何底线,他,是彻彻底底的黑暗。”
欲星移严肃的语气让寒溯问背后冒凉气,没想到,当年亲政爱民的雁王如今竟是一个没有软肋,妄图毁灭一切的疯子。但她好像又有些理解雁王的转变,不得不说,这个世界,有时真的让人寒心。她能容忍这一切,无非因为自己也是个凡人,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能力去苛责别人,更没有改变世界的野心,只想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她拿出那枚离尘石做的护心镜,交给欲星移,“带上这个。”
寒溯问却是坚持:“无妨,天机阁不同鲁家,没什么独门秘技,自然之理本存于世,世人皆可得之。地门除去我无用,但凡有一知晓原理之人尚存,对抗无我梵音的方法就可以传承下去。若论起来,天机阁中有的是比我这个阁主更专业的人,我个人的安危无足轻重。何况,我本事再大,不过是做一面防御的盾牌,唯有卸掉对方的长矛,斗争才能真正停止。地门针对你,九算针对你,上官鸿信也针对你,欲星移,你的责任和风险比我大的多。”
欲星移仍是推拒:“你功体仍未完全恢复,我的修为也在你之上,还是你留着它防身吧。”
“鲛人能救人却不能自救,欲星移,你的身体有旧伤,受不得重创,你不告诉我,难道我就不知道吗?”寒溯问等不及他对自己解释当年发生的事了,一口道破欲星移的秘密,“我只剩一口气的时候你都能把我救回来,你若是有个好歹,我又上哪去找比药神更厉害的人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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