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长相相同，露出的笑容也是那么相似，都带着凄凉，带着虚假。

为什么，两次遇见的明明是不同的人，但她们却还是露出了一样的笑容呢？

为什么，两次遇到同一个灵魂，他却还是无法改变，无法让她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呢？

灵逸可这样想着，眼前的白色消失了，又是铺天盖地的黑暗。

死亡的感觉只有一瞬，刹那间，灵力又宛如流水般从他的下方流入他的体内。

果然没有猜错，只有一小部分的灵力不是他刚才标记过的，大部分的又被他自己给吸收掉了。

不过，这一小部分，只要能流到三月那里，倒也够了。

希望，三月能够感受到他的灵力，希望，三月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与此同时，三月这边。

昏迷了许久的她再一次醒来，睁开眼跟闭上没什么区别，老实说，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跟以往没有什么区别的一天，可能再过一会，她又要陷入昏迷。

忽然，一股久违的感觉从她的身下流入，一丝一丝，宛如清泉滋润了早已干涸的河道。

这是同那次她生病时一样的感觉，一样的让人安心。

感受着这份说不出来的熟悉的灵力，三月的脑中忽然传来久违的声音，“三月，”她身体一震，没错，是小可的声音，是小可，眼泪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我是小可，我跟你在同一个空间，但却无法确定你的方位，还记得我们的契约吗？用那个试一下吧。”

话说完，声音也消失了，仿佛不曾存在过，但是三月清除，那不是梦，不是幻觉，她的泪痕还在脸颊上，她的体内还有小可的灵力。

她用手抹去眼泪，脑袋开始思考小可说的契约。

契约？当时第一次同小可签下的契约？

她忽然想到她的胳膊上的那个印记，她坐了起来，隔着衣物，伸出手掌覆上那个印记，如当日一样的奇怪咒文被念出，黑色的空间中似乎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金色咒文，随着她越念越快，金色的咒文也在疯狂地闪烁，待她全部念出之后，有重复了当初的誓言，“小可，从今日起，伴吾左右吧，吾之兄长，吾之亲友，吾之爱人。相信吾，心悦吾，追随吾吧。吾之挚爱呵，吾今日，以吾之性命，吾之心灵，吾之信念，来换取汝之永久陪伴，如弃约，吾同汝同死！”

此刻，她的双目之中虽有泪花却更透着坚定，两次念下契约皆是因为渴望见到小可。

一次，是因为孤独，那么，这一次呢？又是因为什么？

金色的咒文在她的话语结束之时绽放出强烈的华光，这份光芒几乎要刺痛她的眼睛，可是，她却没有闭上，她想第一时刻看到小可，正如当年她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接一样。

刹那间，金光充满了她的世界，照亮了所有的黑暗，在这片金光渐渐调到了一个可以直视的程度的时候，她的眼睛被已经被刺的生疼，又流出了眼泪。

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小可，身后忽然传出细微的声响，她慌忙转身，那个疼她爱她守护她的白衣少年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目光里。

不是闪闪发光的人，而是有些许狼狈地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眉毛皱在一起，似乎是被这强烈的光给弄醒了。

三月的眼睛眨了两下，所有的委屈，都被这泪水带走。

在金光闪闪的世界里，她洒下泛着金光的泪珠，跑向她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