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她自己说,她出生的那年春天来得特别晚,持续的寒冬冻了地也死了不少人,就在她出生那天气候突然暖起和来了,春天来了,所以林家才给她取了这么个名字,希望她能辈子旺家。
沈娟看上的也是她的这点,不然林家一大家子都是乡下人,就林春来这么一个在纺织厂上班的还是临时工,以沈娟嫌贫爱富的心性,怎么可能让林春来这么一个拖着一大家子穷苦亲戚的林春来嫁过来。
林春来过门没多久,就说动了沈娟,企图把周娇嫁给林家不成器的小儿子。
这事不成后,沈娟居然还在厂里上窜下跳,想为林春来和她那一排游手好闲的弟弟都弄来正式工。
因为这事,周娇在王家被吴晚香斥责。她回周家让爷爷奶奶为她做主,反而被赵翠花骂了一顿。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周娇渐渐开始意识到,周家大房并不是把他们一家三口当做一家人,而是可以随意利用来达成他们一家心愿的工具
想起过去林春来的所作所为,周娇看向她的目光便不那么友善了。
林春来却不怕周娇瞧不上她。
她在家里是的老二,上边有姐姐下边有弟弟,从小就学得惯会看人脸色,不然这么珍贵的工作也不会落到她的手里。
周家大房和二房关系不好的事她在纺织厂的车间里早就打听好了,但她还是坚持拉着周宗一定要来这位叔叔家拜访一番。
周老二家没有儿子,可是他们有房子啊!
在他们乡下,没儿子的那就是绝户,绝户的财产可不得给兄弟家的儿子继承么。所以甭管两家人关系多不好,林春来都觉得她得和这对叔叔婶婶把关系给处好了。再说了,她的未来婆婆沈娟不也为了这房子一天天的抓心挠肝的么!
想到这儿,林春来抬起头来,微红着脸和周娇攀谈起来,“我比娇娇你也大不了几岁,肯定说得来话,以后我嫁过来了,娇娇可要多来家里走动走动啊。”
林春来看着周娇的目光像是在大一扎扎崭新的团结似的。
周娇迎上她火热的目光,颇为讽刺地说道:“去你们家干什么?你不知道我大伯当众说了我们不是一家人了吗?”
林春来被周娇这么直白的话噎住了,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笑着说道:“这同是一个周家哪能真的有隔夜仇啊!娇娇,你尽管上门来,我肯定是好好招待你的。”
说完,春来又转向两位长辈,“叔叔婶婶得闲了也要来的,亲戚嘛常来常往感情才会好的,像我家各个兄弟姐妹间都是常走动的。”
周爱军点头不说话,张梅也没搭理她,倒是周娇睁着一双大眼睛问道:“我又没有兄弟姐妹,有什么好走动的的。”
林春来捂嘴笑道:“娇娇说的这是什么话,周宗周宝不是你的兄弟姐妹?我嫁过来了,我娘家的兄弟一样是你的兄弟,将来也能给你撑腰的。”
“还能把我娶回家去是不是?”周娇顺着她的话笑盈盈地说道。
林春来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放在膝盖上的手扭来扭曲的,半天才尴尬地解释道:“我娘家兄弟怎么配得上娇娇你这么好看的姑娘呢,娇娇,我可,我可没这个意思啊!”
张梅本来是不想搭理她,现在看她说得这么假模假样的,心里也火气上来了,端起他们俩喝了一口的被子就把里面的水往他们脚下泼。
“婶婶!”周宗哪里在别人家受过这样的待遇,站起来跳着脚叫道。
张梅把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在沉闷的响声中将跟着周宗站起来的林春来往外面推。
“出去出去!以后你们周家的少来我们家!打什么主意呢?什么破落户,还没嫁进门就敢往我们家里看了!”
周娇家里动静这么大,旁边的邻居也探出头来看,却看到周宗和林春来臊一个气急败坏的、一个臊红着脸被赶到门外来了。
“张梅,你们家这是干什么呢?赶周宗干嘛呀!”
张梅气势汹汹地说道:“赶的就是这对盯着我们家不放的狼!”
在屋子里听到老妈气动山河的嗓音的周娇乐了,还鼓了个掌。
周爱军也只是笑笑,却没有说什么。
就在周家把不怀好意的客人扫地出门时,白天亏了本的张芳却正在自己的堂哥张东家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着。
“哥,这次你要是不帮我好好整治一番那个死丫头,当初你劝我去摆摊的事就这么算了吧。反正我这也没赚到多少钱,分了你那一份,我自个也拉不下多少,咱们还是一拍两散的好!”
想到张芳每天按时送上门来的钱,张东皱着眉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