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形容他的模样？

用狰狞、丑陋似乎都不合适，或许用邪异会稍显恰当。

那是一张中年男子的脸，面颊干枯整个面容呈现为青黑色，不存在一丝眼白的黑色眼珠亮起两点红光，他在骨座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竹筏上的莫五，声音洪亮：“居然被黄泉压制到这种程度，你是哪个古神的臣子？”

莫五愣了愣，不确定道：“唯一真主？神国上帝？曾经是吧，现在我是自由身。”

“真主？”骨座上那人面露疑惑，“是什么东西？至于上帝，难道你是从西方来的？”

在上古洪荒年代诸神动乱之后，西方出现不少自诩神明的玩意儿，甚至还有完全由人杜撰的神明。

骨座男子对那些伪神谈不上反感，但确实不太看惯。

但当初古神们倒是对西方的泰坦巨人很感兴趣，据说火神祝融就曾与一个名为普罗米修斯的巨人相交莫逆。

“真主不是东西！”莫五义正词严地反驳，“我也是土生土长的东方人……妖，呃……好像有点不对。”

就是在亚撒西大陆，魔城的位置依旧是位于东方大陆。

“人妖？？？”白婉儿被莫五的话吓了一跳。

“人妖是什么？”陆灵雨立刻出声问道。

“你俩闭嘴！”这是蓝蓝在喊。

莫五：“……”

“是不是东西都无妨了，”骨座男子微微后仰，似笑非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莫五亦是在嘴角噙着笑意。

赢勾，昔年祖神轩辕黄帝坐下的一员大将，对发配冥海一事对黄帝产生怨恨，于是与犼勾结而化身僵尸，后被轩辕剑斩了形体，神魂逃走。

莫五在心中猜测：是因为众神消失，所以赢勾又敢露头，回到了冥海兴风作浪。

还是说，这片血海原本就是祖神用来困住他的封禁，所谓神魂逃走，不过是黄帝念及旧情想留他一命。

骨座男子扭了扭脖子，靠在骨座上，极富中二气质地自我介绍道：“吾乃赢勾，冥海之主，凌驾黄泉之上。”

“噗嗤”白婉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低头捂着嘴巴，笑弯了眉眼，没注意到赢勾极差的脸色，一边吃吃地笑着一边自顾自说道。

“莫前辈，你别听他吹牛，不说轩辕剑下无亡魂，就算赢勾真的神魂逃了，现在又出现在这里，那也顶多算个冥海里的牧羊人，不对，是养鱼人哈哈哈，那是被轩辕黄帝发配过来的，还冥海之主，他怎么不说自己是皇天后土？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狐妖少女的笑声已经逐渐放肆起来。

看着头顶上已经被气到满脸通红的赢勾，莫五咧着嘴干笑了两声：“她就这样，比较耿直，从来都是有话直说，你别多想……”

小蓝蓝一脸崩溃：“魔王大人你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蓝蓝！我这次绝对没听错！你肯定喊了魔王大人！”白婉儿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拎不清轻重地大呼小叫。

“……”

在尸山尸海上，赢勾伸舌舔了舔缓慢探出的两颗犬齿。

不止躯壳入眼，灵魂也很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