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血云浩然临世,将未央宫重重包围,不断吸收力量,准备将殿中的上古法阵摧毁。面对血云的恐怖,连练气四重天的大高手都感到棘手,放下嫌隙,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修心禅师见苦恋的寒霄已经死去,面如死灰,显得越加苍老。先前他已受过太阿正卿阴阳轮转大法的重击,体内五脏六腑与经脉都有损伤,知道无法幸免于难,也不想苟活于世,便将降魔石交给文虚。叫他将行痴与行摩带走,光复封魔殿往日的风采。
文虚倒是出乎意料之外,没想到老和尚舍得如此重宝,也感慨万千,没想到封魔殿几代弟子,皆难过情之一关,他是如此渡业更是疯狂,还有三明、三忘两人,看来想恢复在三仙派中的地位,实在不容易。他也从来没想到以后会怎么样,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叹息一声,毫不客气一把接过乾坤戒指揣在怀里。
修心禅师盘膝打坐,双眼紧闭,不在理会任何事情。文虚见此也不在打扰,当即来到落雪儿身旁,将老和尚将降魔石给他的经过说了一遍。
她听此宝居然有此奇效,能抵抗那血云,忙嘱咐小心收好,别被他人所发现。文虚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放心,于是便向鬼麒麟走去,毕竟它对降魔石的了解比其他人都清楚。
传音问询一番,鬼麒麟脸色一变,传音道:“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自保无虞。我本来还担心九玄血云突破法阵后,你该如何应对,现在好了,见机而动,若有什么变故,我来挡住他们。”
文虚听它一番保证,倒是感激涕零,好感倍增。六大高手商议一番后,决定汇聚所有力量,合力破开一条通道,后面便只能靠自己的运气了。大殿渐渐归于平静,再也没有人开口说话,皆等待那血云破除此阵。
文虚见宽广的大殿静得可怕,实在是不大舒服。他向来喜欢热闹,最难安静下来,眼见要在这里枯坐三天之久,实在受不了。于是,便拉着落雪儿细腻柔滑的小手,远离人群,来到大殿深处右侧的角落。
这未央宫中空空落落,除了些许装饰之物外,别无他物。然而,落雪儿无意间抚摸墙壁,却发现石料与众不同,触手冰凉。渐渐地,凉意越加透骨,变得奇寒无比。若不是她天生修炼水晶宫的凝霜仙诀的话,也大感吃不消。
文虚一见也想试试,但立马被落雪儿阻止,叫他不可乱动,随即拉着他走了回来,靠坐柱脚下,低头思索。而文虚见那六神无主与伏戎皆投来不解的目光,恍然大悟。面对如此多的高人,他们的一举一动,皆在别人的眼里,若是不稍加注意的话,只怕会被有心人盯上,还是她想得周到。
文虚也靠坐在落雪儿右侧,想那墙壁有什么特殊之处,或许是一些上好的炼器材料也说不定。正当他百无聊赖之际,那四重天的文士突然向他招了招手,叫他过去。
文虚一愣,迟疑起来,不知此人是正是邪,若是正派之人的话,他能看得上自己,大可结识一番。正当踌躇不决之时,修心禅师突然传音给他,说道:“不用担心他有什么歹意,此人名号乃是一笔定天封千秋,多年前与我大师兄、三师弟皆是旧识。乃是难得一见的正人君子,他找你必是因你修炼了不灭佛光之故。以后佛殿有难,你大可叫他相助。”文虚一听,哪还犹豫,忙一路小跑而去,满脸恭敬的对着那什么一笔定天封千秋连连叩拜。
封千秋见他这般滑稽,哪有点和尚的样。但他也不是那种顺规蹈矩的主。当即双手一展,施下一道结界,笑嘻嘻对着文虚连连摇头晃脑,道:“常兄与渡业真没眼光,居然找你做佛殿的继承人,让我大跌眼镜。他俩都是老实人,没想到居然找你。”
文虚猜测那常兄定是佛主的俗家姓名,这样说的话,他们的关系绝非寻常的普通朋友。于是便不在拘束,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笑道:“封老哥,你怎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有为什么还捎上渡业太师伯,小子与他可从来没见过面呢。”
封千秋见他不拘佛家礼仪,越加顺眼,呵呵一笑,道:“你体内留有渡业的一点灵识,怎能瞒过我的法眼。”
文虚点了点头,知晓练气四重天的高手本领大的很,感知力也强,自然一眼就看穿了。于是,两人越说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封千秋笑道:“我以前最怕见到他们两人,老是一本正经的,实在拘谨的很,故此不大喜欢和他们在一起闲聊。常兄坐化的事,我还是前几日得知,唉!他一心向佛,虔诚无比,可惜了咯!”
一提起佛主,文虚脑中浮现出老和尚的面孔,记得他被罚在雷峰之上受刑之时,老和尚突然来到,虽聊聊数语,一番教训严苛,但却感觉到他和善的眼神与悲天悯人之心。
封千秋感慨一番后问及渡业的下落,他已有数百年未出现在东海之上,此番进入未央宫便是找寻他的下落。
一提起渡业,文虚望了眼枯坐远处的修心禅师,将死讯说了出来,但却隐瞒了凶手是修心。封千秋听闻故友的死讯,显得非常的平静,他抬头望着高耸而立石柱,叹道:“我知道他早有这么一天的!”随即两人沉默起来。
一盏茶后,封千秋突然撇了眼那修心禅师,对着文虚道:“我不喜欢你哪位太师叔,当心点,这老和尚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