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雨见他笑而不答,不由小嘴一撇,不再说话。
众人行至后堂,大厅正中摆着几个木牌,正是杨彦博与另外九名诛阉盟之人的灵位。
张富贵行至师父牌位前,回想起师父的慈爱以及平日里对自己的教诲,眼睛一酸,双腿一屈便跪倒在地。
张富贵只叫得一声“师父”,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双眼不知何时已变得模糊不清,恍惚间似又见到了师父那慈祥的面容。
“师父,徒儿不孝,没能侍奉在您老人家之前,这才导致奸人有可乘之机。”他磕头梗咽道:“你老人家在天有灵,终让我手刃了几个奸贼。”
众人均大为错鄂之极,张富贵抓住麻袋双手一抖,瞬间便从里面滚出四个圆圆的东西。
“啊。”江欣雨一声惊呼,急忙退后两步。
“钱应龙,卢承义,原来是这四个狗贼。”丁若龙提着钱应龙的人头,对张富贵问道:“小师弟,这四个狗贼是你杀的?”
张富贵点了点头,“不错,这四个狗贼害了师父,如今咱们便用他们的人头来祭师父的在天之灵。”
“小师弟,真有你的,我还道你这次失手了呢。”丁若雷将他扶了起来,惋惜道:“只可惜跑了龚振英那狗贼,不然他娘的川中五侠便凑齐了。”
张富贵解释道:“这四个狗贼暗害师父,龚振英并不知道,他也不是阉党走狗。”
楚若风问道:“小师弟,你是如何将这四个奸贼除掉的,说来给我们听听。”
众人均不知张富贵此时已武功大进,因此心中均存有疑问,都一齐看向他。
张富贵略略说了个大概,当然将柳媚向他求饶一事略过不提。
诸人得知他剑法大进,俱是又惊又喜。人从中的齐铭突然叹道:“唉,可惜,可惜。”
他见众人一齐看向自己,说道:“大伙都知道,我齐矮子一向与川中五侠不和。而我与他们之所以数次争斗,全因为龚老二那张嘴太臭,却没想到这五人中只有他才是条汉子。早知如此,当初便是让他多骂几句,齐某也要与他好好结交一番。”
戚长风道:“龚振英虽然莽撞,却光明磊落,不失为一条汉子,实在比之钱应龙之流强得太多。”
众人听得皆是一阵唏嘘,又想龚振英最后竟然舍身为钱应龙挡剑,实在死得不值。
诛阉盟众人这次进京之前一个个皆是豪气万丈,却不想尚未与正真的敌人厮杀,便一败涂地,更是连盟主都遭了毒手,士气正低落之极。这回张富贵单人独剑闯入锦衣卫所,轻易便杀了四名奸贼,众人俱是精神一振,都想着快点养好伤,到时候一齐杀向皇宫。
到了晚上,黄宗羲大摆宴席款待诛阉盟众人。